那朱由检闻言瞬间惊醒,赶忙伸手劝阻道:“不可,不可,万万不可!”
说着便慌忙起身快步走上前来,扶住了朱兴明,“您是长辈,朕是晚辈,岂能受得起您这一拜啊!”
“不不不,陛下乃是九五之尊,臣怎能不拜?”朱兴明却是说着就要坚持行礼。
朱由检则是拼命扶着他的胳膊,急的脸红脖子粗,死活也不让他行礼,“不可,不可,咱们今日只论家礼,不论国事!”
“只论家礼?”朱兴明闻言一愣,目光灼灼地看向了朱由检,那眼神就好像在说,“你确定要跟我论家礼?”
朱由检对上朱兴明的目光,也是瞬间回过味儿来,这要真是跟朱兴明论家礼的话,人家可是自己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那辈儿的,说不得他还得给朱兴明磕一个呢,顿时也是脸色一红,满脸的尴尬和窘迫。
好在朱兴明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的,见朱由检窘迫万分,也是当即便开口说道:“既然陛下您都这么说了,臣也只能斗胆从命了!”
“如此甚好,甚好啊……”
朱由检闻言,这才终于是宛如得救一般,长舒了一口气,露出了笑容来。
这朱由检或许是当局者迷,又本身就有些惊慌失措,故而从始至终都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只觉得这西波尔王是格外重视礼节,才非要给自己行礼的。
甚至还因为最后朱兴明顺着他的话,给了他一个台阶下,而对朱兴明心中暗暗感激,认为这西波尔王是非常识大体的。
可一旁的王承恩可是旁观者清,他站在一旁看着二人“拉扯”,总感觉这西波尔王是有意在逗弄皇上,否则他怎么现在不说他跟成祖有约在先,可以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免一切繁文缛节的事情了?
但就算是王承恩有这样的怀疑,他也不敢开口拆穿啊,且不说人家皇室宗亲团聚,轮不到他一个奴婢多嘴插话,就算他真敢多嘴,把这事儿拆穿挑明了,尴尬的也只是他的皇爷!
王承恩不是一个傻子,也不是什么愣头青,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还是清楚的!
现在双方之间也算是越过了见面礼的环节,经过这么一折腾,朱由检反倒是不像之前那般紧张了,而且对朱兴明的印象还不错。现在冷静下来的朱由检,脑子里也是瞬间冒出来了无数的问号,这头一件最令他难以置信,倍感疑惑的事情,便是眼前这位二百年前的老祖宗为何活到了现在,而且还丝毫不显得衰老,莫非他真的长生不老了吗?
不过要问这些,总不能直接站在这里问话,那样显得实在太过唐突冒昧了些,因而朱由检只好暂且按捺住好奇心,开口对王承恩吩咐道:“今日得与西波尔王重逢,朕甚是欣喜,王承恩,你速去备些酒菜,朕要与西波尔王共叙亲情,好好喝上几杯!”
“奴婢这就去准备!”王承恩赶忙施礼领命,退下去备办酒菜去了。
而朱由检则拉着朱兴明一同走出了皇极殿,乘坐步辇移驾乾清宫去了。
乾清宫是朱由检的寝宫,属于内廷后宫,别说是朝中大臣,便是皇亲国戚,若非皇帝特别允许,也是不得跨入乾清门半步,更不要说进入乾清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