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朱由检特邀朱兴明到乾清宫也是为了表现自己的亲近之意,在这里俩人一起吃个便饭,喝酒聊天,也更像家宴。
若是在皇极殿中叙话,他高坐龙椅之上,朱兴明站在平台之下,那他比朱兴明还不自在呢!
此时乾清宫暖阁之中的桌上已经摆好了茶点,朱由检在朱兴明的面前,总是不自觉地感觉矮人三分,再拿不出皇帝的架子来,反倒显得有些局促和拘谨,伸手想请朱兴明坐下,却又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
当着一旁伺候的宫女太监们的面,朱兴明自然还是要照顾朱由检面子的,见朱由检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开口,索性也就直接对他拱手道:“谢陛下赐座,陛下先请!”
朱由检闻言,半张的嘴这才终于转为了笑容,心中暗暗松了口气,热情地笑道:“坐吧,坐吧,咱们这是家宴,不必拘礼,不必拘礼!”
两人落座之后,朱由检显然还是有些紧张和拘谨的,坐得板正,脸上挂着尴尬的笑容,却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而后,朱由检瞥了一眼侍立在一旁的宫女太监们,对他们挥手道:“你们都退下吧,朕要与西波尔王单独聊聊!”
等人都离开之后,朱由检这才干笑着看向了朱兴明,似乎是为了缓解两人间的尴尬气氛,他突然伸手从盘子里拿起了一块儿点心,给朱兴明递了过去,“您尝尝这个!”
朱兴明见状,赶忙从椅子上站起了身来,故作惶恐地双手接过:“臣自己来,臣自己来!”
朱由检见状,也是赶忙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紧张道:“您可千万不要这么客气,快快请坐,快快请坐!”
似乎是担心朱兴明又要对自己行礼,朱由检说着话就赶忙绕过桌子走到了朱兴明的身旁,提前扶住了他的胳膊,“朕刚刚不是说了,咱们今天只论家礼,您是长辈,朕是晚辈,这晚辈对长辈恭敬一些,也是应该的嘛!”
“非也,非也!”
朱兴明却是摇着头,一副坚守原则的姿态道:“您是君,我是臣,为臣子的又岂能仗着自己的辈分就不遵君臣纲常了呢?”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也得就事论事,根据实际情况而定啊!”
朱由检咧着嘴,有些可怜巴巴地望着朱兴明道:“论起辈分来,您可是与仁宗平辈,是朕的曾曾曾曾曾……祖父那一辈的,朕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您了,朕虽为一国之君,却也不能不遵孝道啊,您可得成全我啊!”
朱兴明心中虽然好笑,但表面上却仍然显得一脸为难。
朱由检说着说着,自己的情绪也上来了,直接握住了朱兴明的双手道:“若是您不介意的话,朕便直接称您为‘皇祖’可好?”
“这……”朱兴明稍作犹豫,还是“勉为其难”地点头答应了下来:“自是全听陛下的安排!”
看到朱兴明点头,朱由检这心里也瞬间豁然开朗,舒畅了许多,马上便顺势说道:“您既然是皇祖,那以后可千万不要再与朕拘礼,朕特允您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免一切繁文缛节!”
朱兴明听了这话更是忍不住心中暗笑,这特权当年朱棣早就给自己开通了,现在这算是二度激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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