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听到这些话自是不高兴的,毕竟他可是刚刚才把周延儒和王承恩派出去给西波尔军送粮饷,主张把西波尔军暂时留在关外,镇压建奴的。他们当着自己的面说这些话,岂不是在公开跟自己唱反调儿,说自己之前的决策是错误的?
但生气归生气,实话说,朱由检也确实在听到他们这些话后,内心有些动摇了,如果把西波尔军留下了,起不到镇压建奴,缓解边关压力的作用,那就该尽快把他们打发走!
而就在这时,孙承宗的奏疏被递送了进来,朱由检听闻是孙承宗的奏疏,自是当即夺过来亲自御览,他这一看顿时便转忧为喜,长舒了一口气,脸上也不禁浮现出笑容来。
甚至看到最后,朱由检还颇有一种扬眉吐气之感,抬手示意身旁的太监把这封奏疏拿去给几位阁臣传阅,昂首挺胸道:“都好好儿看看吧,锦州城之围已解,全赖西波尔军来援!
孙承宗在奏疏中写的清楚,那上万建奴看到祖大寿所率关宁铁骑尚且毫不畏惧,悍然上前围攻,但那西波尔军刚刚从数里之外出现,便吓得建奴仓皇逃窜,现在,你们还敢说这西波尔军无用吗?”
这对于那些反对者们而言无疑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尤其是那些一直说西波尔军无用,自信仅凭明军亦可应对建奴的人,此时更是哑口无言。
打脸来得太快,几个刚刚还明里暗里跟朱由检唱反调儿的才是全都懵逼了。
朱由检这下可有了底气了,内心那些许的犹豫也瞬间荡然无存,再没有丝毫的动摇。
他的目光在平台之下的几个阁臣的脸上扫过,冷声喝令道:“即日起,再有敢上疏劝朕收回成命者,朕决不轻饶!”
这下,自是没有人再敢发出反对的声音,都纷纷躬身施礼,谨遵圣命。
当然,便是在这件事上被打了脸,但是这些阁臣反对让西波尔军留在关外的想法却并没有改变,他们依然坚持自己之前的看法,认为这西波尔军对大明是个巨大的威胁,留下他们无异于养虎为患。
但坚持想法归坚持想法,此事之后倒还真是没有人再上疏劝朱由检收回成命了,不是因为害怕了,而是现在继续上疏劝阻已经没有意义了,那周延儒和王承恩都已经离开京师多日了,恐怕都已经快到地方了,就算是皇上听劝要收回成命也来不及了啊!
因此他们现在能做的,也就只能在家里画圈圈,诅咒周延儒和王承恩此行失利了!
此时周延儒和王承恩的队伍已经行至了山海关,本来他们是打算直接出关,不在山海关多做停留的。
因为周延儒和王承恩都听说辽东欠饷情况严重,很多士卒都已经揭不开锅了,而且这辽军因为军饷而发生兵变可不是一次两次的事儿了,若是让这些辽军知道,一直喊着没钱没粮的朝廷,如今却要把这么多粮饷送给西波尔军去,恐怕又得闹出什么乱子来。
可天公不作美,他们赶到山海关的时候,正巧遇上锦州城北围,孙承宗自然不敢贸然放他们出关,只好让他们在山海关内暂驻,这下可把周延儒和王承恩给紧张坏了,他总感觉这些辽军一个个看向他们的货车时,眼中好似都冒着绿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