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类接触
江原真理是立海大学生的if
悠闲午后,你在教学楼天台水箱旁简单吃完午餐,拿出乐谱,戴上耳机,开始今天的音乐鉴赏。除了音乐课,没有老师特别关注你,稍微做些不合规矩的事也不会被计较。
在协调性最重要的日本,你深谙合群的重要性。在教室里,你翻出合适的人格面具戴上,只是普通的立海大学生,不是什么顶着耀眼头衔的小提琴手。有小提琴特长,擅长语言科目,普通科成绩平庸,需要表演时就被拎上去充数,正是随处可见的特长生模样。
本质特殊的家伙追求着寻常的外壳,你乐在其中。
大多数学生在结伴出完午饭后就会回到教室闲聊,拖拖拉拉的渐弱记号将天台筛选得仅剩零星几人。你认出那其中常有一位校园明星,是仁王雅治。
他来的很早,有时会比你更早占到水箱旁阴影下的绝佳位置。当你看到那弓着背的身影后,大多数时候你们的视线会在空中交错划过,随后你走到水箱另一边坐下,而他转过头去,仿佛无事发生。
几乎是直觉,你意识到这种时候什么都不说比较好,他似乎也是这么认为的。
有时练习飞镖,有时鼓捣着一眼看不明白的小玩意,更多时候是在睡觉。他话不多,人缘意外的很好。同班同学或网球部的成员偶尔会在午休的开头或结尾来找他。总体来说,你对这无言的平衡感到满意。
网球部的校园明星,行踪无定的欺诈师,你认识的仁王雅治是个爱在天台偷懒的三年生。
前几日,你在音乐老师办公室帮忙整理乐谱时不经意听到他们闲聊,其中出现了你意料之外的名字。
“仁王雅治这小子!已经好几次翘掉我的音乐课了,是当我不知道吗?这次居然连乐器测试都没来。明明起着大佛一样的名字,行为举止却没有半点稳重。”三年级的音乐老师气得瞪眼直哼哼,“下次他要是还记得来,肯定给他好看!”
“他不是一直都那样吗?而且啊,等他真的出现在教室,你肯定会被他理直气壮的坦然镇住,然后就挥手放他一马。”二年级的音乐老师颇有经验地接话。
“别说啦,这种事我已经干过一次了。”那位音乐老师无奈地摇摇头,破解自己的不爽。
他是不喜欢或者不擅长音乐吗?
你默默将这一点记在心里,思维迷宫仿佛出现了隐藏道路,时不时分走你的注意力。
天台的仁王前辈,今天又在做什么?微小的好奇心开始在心中发芽。
听录音,小睡一会儿,美好的午后本应如此,直到紧张的女声在安静画布上涂上第一笔。“仁、仁王さん!之前说的,有想要告诉您的事……”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差点睡着把脸埋进乐谱的你一瞬清醒过来,这是有人要告白吗?告白现场与你只隔了一个水箱。虽然水箱大到足以将你的身形完全遮挡,另一侧的仁王以及那位女生看不到你,但你依旧感觉身上仿佛有蚂蚁在爬。
如果发出响动或者走出去被他们看到,绝对会让所有人都更加尴尬。为了守护女孩珍贵的告白,好吧,或许还有仁王的被告白,你缩在原地一动不动,大气也不敢出。
你捂上耳朵防止自己听到她的告白细节,被动窥见他人隐私让每一秒都成为煎熬。偶尔听几个字来预估告白流程进度,但这也只会让你更快地重新捂上。
好长好认真的告白!
仁王沉默着听完,你看不到他的表情,不过可以隐约察觉到他的耐心,否则女生也没有办法顺利地将心意传达。
“你的心意我了解了。但是抱歉,没有办法回应你。谢谢你的支持,目前除了网球我不会考虑其他事。”
这是你第一次听仁王雅治说出这么长的句子。简洁有力,没有留下一丝令人遐想的空间,连常常挂在嘴边的奇怪口癖都消失无踪。
“是吗……嗯,虽然说告白之前就有这种预感,但直接听到仁王さん拒绝的话……果然还是……有点难过……但接下来我还是会一直为仁王さん加油的!”
女孩哽咽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强打精神的语气让你听了也鼻头一酸。
“嗯。”
起码状况没有向抓马的方向发展,能得到这样坦诚的回答也不算太糟。你在心里默默安慰这位未曾见面的女孩。
女孩快步离开,在远离水箱后放慢脚步,随着天台大门失落的呜咽声被隔在门外。
但你还不能放松,仁王雅治还在水箱的另一边,贸然行动撞上他只会比在最开始离开更尴尬。
听上去那么冷静地回绝了女孩子,稍微收拾下心情就可以走了吧?你这么想着,等待他离开的脚步声响起。
可惜随心所欲的仁王雅治不会按你预料那般行动。水箱的另一侧重新陷入沉默。
你仿佛与他杠上了,沉下性子等待。直到你扛不住睡意,在梦中度过下午第一节课后才急忙冲回教室,完全顾不上注意他是否还在天台。
自此,客观的观察开始染上主观的关注。从同学口中听到关于他的零碎信息,视线追随他的身影,你才意识到仁王雅治是个将我行我素贯彻到了极点的人物,而那独特的性格却总是能让他即使试探底线也会被原谅。
你开始忍不住去想,另一边的仁王都在做些什么。
想要,和他说话。
这诅咒一般的想法在脑中蔓延扩散,持续数日,直到你的独奏音乐会近在眼前。接下来几天你不会再来天台,要把所有时间花在练习上,今天就是最后的机会了。
该说些什么好呢,好心“提醒”音乐老师接下来可能会在音乐课上整他?可这些对他来说大概无关紧要,由你来提醒更是莫名其妙。好烂的话题,听上去就像为了说话而说话一样。
时间流逝,午休即将结束。
不能再犹豫,即使是为了让自己在接下来几天里专注练习,你今天也必须和他说话。
下定决心的你收拾好东西,突破无形的屏障,击碎默契,走向水箱的另一侧。
你感叹着,又觉得有些好笑。困扰了你这么多天的罪魁祸首,你却连他的模样都记不清楚。此时他正靠在水箱与围墙的角落中睡觉,浅色的头发随着风微微颤动。
啊,原来仁王雅治长这个样子。
不幸的是,你的脚步声不足以吵醒他,这令你更加犹豫。就为了说上一句话,真的有必要把他叫醒吗?你望着他,思绪飞远。
“盯着我看这么久,有事?”他突然睁眼与你对上视线,抛出问题,声音清晰得好像从最开始就没有睡着。
双眼重新聚焦,你表面波澜不惊,实际心脏都快要从口里跳出来。搞什么啊!
你已经开始后悔找他说话,之后的部分都是在给这个错误决定收拾烂摊子。
果然,祸不单行,脚步声由远及近,天台有了新客人。
更不幸的是,来者是朝水箱走来的。
“抱歉打扰仁王さん休息。我刚才是在犹豫要不要告诉您,如果您再不出席音乐课,您的音乐老师可能会采取一些‘特殊’手段。”紧张掐着你的嗓子,你吐字飞快,试图用平稳强调客观,掩去私心。“哦?是吗。”毫不意外,他似笑非笑地应付着。
闭上眼都知道他在打量着你。你根本不敢细看他的神情,只想赶紧逃离这个自己搭起来的马戏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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