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江原真理,负责扮演未婚妻和妻子的角色,请多指教。”千石清纯对快乐的追求太过纯粹,令人难以从眼下的美好时光移开双眼。对未来的思虑,对爱的拷问正是对他娱乐精神的最大不尊重。他的话语似乎有魔力,化解了你的迟疑与窘迫。
他满意地点点头:“嗯嗯,那坐稳了,真理,我们要去结婚了!”
在墨镜的掩护下,你才在闲聊中逐渐开始了解千石清纯。他是一位网球教练,近期来拉斯维加斯度假。流光溢彩的街灯掠过视线边缘,他谈论着今天的幸运色与二人的占卜相性。
他是真的相信这些,还是在运用这一类女性可能更感兴趣的话题来与你套近乎?
等红灯的间隙,他顺着看手相的话题牵过你的手:“真理的手……手指很修长呢。”突然,他像卡壳了一样,原本流畅的一整套台词说到中途不得不停下。
看手相什么的,就是想借此机会来点肢体接触吧。作为小提琴手,你的手怎么也不可能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那般细嫩。
“谢谢您的夸奖。如果手比较小或者手指不够长的话,拉琴会遇上不少麻烦。”
“哈哈,本来还想说说掌心的事业线,但是看到真理指尖的茧和凹陷之后,我不得不承认这才是真材实料的事业线呢。”他随即将手掌摊在你面前,“你看,掌心这里,是我握拍挥拍磨出的茧,要不要摸摸看?”
不错,很流畅的一套连招,只可惜绿灯亮起,后面的车毫无耐心地按响喇叭。他不得不遗憾地将手收回。
“千石さん的手腕这里,真的可以看出来打网球很久了。”你指向他手腕处一截相对白皙的皮肤,“这里好像是戴护腕的位置吧?”
“是啊,今天穿正装换成手表之后,总有种不协调的感觉。说起来我们今天的服饰也很适合结婚,正装礼服裙,简直就是完美搭配!”
“我发誓在我随口说出那句借口的时候绝对没有想到这些。”
你们相视一笑,一路前往克拉克县的婚姻登记所。
现场排队等待的情侣并不多,你们沿着指示填表走流程,从开始到结束甚至没用一个小时。当你们带着薄薄的几张纸走出大门时,等在后排的情侣们时不时投来祝福的话语与目光。
回到车上后,你们开始寻找附近能够举行结婚仪式的教堂。最终定在了一座得来速婚礼教堂,你们只需要像取麦当劳那样开车兜一圈,仪式就能圆满完成。
“说起来,真理,直接用名字称呼我好吗?我们可是新婚夫妇,称呼姓氏也太冷漠了。刚才在工作人员面前差点露馅。”他故作严肃地提醒,“如果待会儿在神父面前再说错可就糟了。所以先在心里默念‘清纯’十遍以上巩固记忆怎么样?”这样念下去,岂不是真的要习惯这样称呼他了吗。
“清纯さん,我记住了,不会搞错也不会忘记。”
“哈哈,这听起来不是好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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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得来速教堂的神父一句一句念着结婚誓词,你紧张到好几次差点咬到舌头。好在神父对这种场面毫不意外,只当你是在重要之日的紧张激动,和蔼地注视着你磕磕绊绊念完誓词。在神父作为证婚人签名后,按照习俗,你们还需要拍下结婚纪念照。
前面几对新婚夫妇都在欣喜中接吻拥抱,可你却犯了难。对你来说,要和第一天认识的千石清纯接吻还是太有挑战性。
千石敏锐捕捉到你的顾虑,只是悄悄捏着你的手指,在你的耳边低声说:“交给我吧。”
疑惑还未打消,他轻轻地、小心地将你拢入怀抱。无法直视他目光的你干脆放弃思考,闭上双眼等待。
气息靠近,温柔触感最终落在脸颊,你忍不住屏住呼吸。不知究竟过了多久,他轻声说道:“拍完了哦。”
你这才敢睁开双眼,却猝不及防跌入他的注视之中。如果是他,或许也不错?零散想法飘过脑海,你拦住自己的思考,不让它下判断。
顺利结束婚礼仪式后,你坐在车上几乎不敢正眼看那张所谓的结婚照。照片中那个幸福的人真的是你吗?
这一定是因为醉酒,待到清醒之后,你搞不好会直接把这张照片作为自己胡闹的证明烧掉。
“那么,到此为止,我们的拉斯维加斯婚礼体验就结束了。”他侧过身子望向你,“当然,如果真理觉得我们合适的话,继续流程把证明交给登记所我也很欢迎哦。”
“听起来很不错,但我想清纯さん应该也觉得到此为止比较好。”你相信自己的直觉。
橙发男人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是遗憾一般将双手枕在脑后:“是吗,刚才拍照的时候,有那么一瞬,我是真的有想过要不要亲吻嘴唇呢……”
“您的选择不正是说明了一切吗?”
“真理太懂我了。”
“谢谢夸奖。”你们抛下结婚背后的意义,纯粹地享受最有实感的快乐。这般干脆利落虽是本意,可总是缺了点什么。
返还租车后,千石提议悠闲地散步聊天回酒店。事到如今,在结婚仪式结束后,你们反而能够放下戒备袒露心声。
一小段路后,你将高跟鞋脱下,赤脚走在灯光下的沥青地面。他将西服外套脱下套在你的肩膀,又无比自然地接过你的高跟鞋拎在手中摇摇晃晃。
“本来在清纯さん看到我狼狈模样的时候,我下定决心,以后绝对不要再见到您,实在太丢人了。我们两个一定要有一个消失才行。”
“现在也是吗?要杀死新婚丈夫吗!”
“哈哈哈!但是和清纯さん一起度过的这一天,远比这冲击性的初遇要印象深刻……”你数着路灯下二人不断伸长又缩短的影子,露出毫无防备的笑容。
“我就说了,和我一起绝对不会错,对吧?”
“嗯,选择相信清纯さん实在是太好了。”
脚步渐渐慢下,你们心照不宣停在酒店门口的喷泉边,仿佛害怕进门之后你们就会重新变回陌生人。
“截至十二点结束,就像灰姑娘里仙女教母的魔法一样。”你自言自语道。
“是吗,我倒是觉得我们还可以一起度过一个又一个有意思的日子。”他的神色不再像早些时候那样热烈,只留一丝淡淡笑意在眼角。
一整天,你都在忍耐着自己不要提出对未来的讨论,因为这只会毁了仅限于今日的欢愉。然而现在,你却无比庆幸他向你迈出了第一步。
认识到心意的羞涩令你满脸通红,除了一言不发地瞪着千石清纯之外无法做出任何其他行动。
他的手抚上你的背,将你拥入怀抱紧紧贴在胸前。这一次,不再有顾虑,你放任自己倾听他有力的心跳。仅仅脸颊相贴,慌乱就几乎令你窒息。
“哈哈!”他清亮的笑声近在耳边,“真理也是这么想的……实在是太好了!”
“呜……我……是不是在做梦?”
“当然不是!”千石清纯的怀抱又紧了几分,“在这里遇到你就是我最幸运的事……现在再回去提交文件还来得及哦?”
你朝他腹部轻轻锤了一拳,他笑着松开怀抱牵起你的手:“再出去转一圈?”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