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霜小脸煞白,眼眶微红,可他并没有出言反驳,谁让裴行之说的是事实,慢条斯理地放下筷子,努力挤出一抹微笑。
“我吃好了,你们慢用。”
轻声细语,并不敢说重话。
路明霜起身离开,素色旗袍勾勒出青年瘦弱的身躯,纤长的脖颈白皙而透明,那不太协调的黑色短发,显得柔软乌亮。
裴行之看着他的背影,有一瞬间的愣神,还是裴云敏唤了他好几句,这才拉回思绪。
路明霜一出门,像是换了张脸,微微抬起下巴,眼神倨傲。
[0719:?你会变脸?]
[路明霜:哼,这个仇我记下了。]
要不是不能崩人设,他恐怕得甩那个裴行之两巴掌。
花园里仆人都低着头干活,也没有人开口说话,死气沉沉,手里拿着除杂的剪子。
不过听着他们说的话,想起昨日突然狂风大作,那个裴琉月七窍流血,眼珠子都掉出来,恐怕还真有可能是他那个死鬼丈夫搞的鬼。
心头一动,既然如此,那不妨从裴翊礼交恶过的人下手。
径直往里屋走去,好在裴行之兄妹二人已经离开,他走上三楼,站在裴翊礼房间门前,发现门被一把大锁锁上。
随便拦下一个丫鬟询问,那人的黑眼球很大,大的几乎占满整个眼睛。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开口说话时,只觉那牙齿又细又密,像是什么动物,而一颗头颅尖而小,那乌黑浓密的秀发被捆成麻花辫,随意垂放在右侧肩膀。
“大少奶奶,家主吩咐过,大少爷的房间不能随便进去。”
丫鬟拒绝了路明霜的请求,甚至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自顾自的转身离开,但路明霜却从中得知,这个人恐怕有钥匙,毕竟自己只不过是想问问为什么锁门,可她却说不能随便进。
但这个丫鬟离开了,也不见路明霜有任何的作为,系统有些好奇。[0719:你不跟上去?]
路明霜摇摇头,随后从旗袍衣领掏出一根铁丝。
[0719:?!]
技多不压身,路明霜一向不吝惜时间,抱着能多学总归是好的想法,学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技术,现在不就正好用上了。
若是偷取丫鬟身上的钥匙,不说难度太大,而且要是被发现是他偷的,那就是自找麻烦。
不到一会,这锁头就被他打开,四周围望去,并没有人,这才放下心进去,还不忘关上门。
卧室比他住的还大,奇怪的是,明明裴翊礼死了也没多久,怎么里面这么多灰尘,而且这个房间的布局很奇怪,四周围都没有窗子,只有一个天窗,阳光只能透过树叶,斑驳洒进来。
阴沉沉,长年没有过普照,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潮湿阴暗的味道,黏腻不已。
全屋都是深色装饰,那床还是暗红色,看着就像……一大片血渍干涸后。
书桌上还摆放着几本书,都是一些外国诗集。
看样子这个大少爷还挺好学。
路明霜拉开书桌上的抽屉,最上面赫然是一张全家福,不,准确来说,应该是裴翊礼一家四口。
但其他人都被用红色笔墨在脖子处画了鲜红的叉叉。
除了他以外,其他人笑得很开朗,裴行之“不合规矩”地站在中间,斑驳的照片掩饰不了儿时裴翊礼脸上的愤懑,他是被忽略的那个人。
照片上的女人,应该是裴行之的亲妈,裴翊礼的继母。
三个人亲密无间,夫妻二人不约而同将双手搭在裴行之的肩上,只有裴翊礼站在一旁。
忽然间,屋子里刮起一阵风,路明霜顿时生出一阵寒意。这是怎么刮起的?!
还不等他反应,书桌上的一本诗集竟然被吹开,“嗖嗖”的翻书声,仿佛有人坐在书桌前看书。
路明霜咬咬牙,一把拿起书桌上的诗集,还顺带将抽屉里的照片也顺走,三两下功夫,就跑了出去,将门关上。
他猜想,这个“人”对他没有恶意,否则昨晚他就该死在浴室里。
额角微微出了一些薄汗,将东西藏回房间后,原是打算将房门锁上,好好研究,那诗集怕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可刚准备关门,便有丫鬟敲敲房门,说是有人找。
“谁?”
路明霜面露不解,双手乖巧地交叠在腿上,坐在床沿,微微抬头看着她。
“是您的哥哥。”
院子很大,还有一处满是紫藤花缠绕的亭子,错落有致,旁边修了一座希腊神像喷泉,庄严穆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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