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棠笑得温柔,坚持拉慕元桢坐下。
“我还要仰仗三郎助我,你是我的靠山,我自然要以你为重。”
林晚棠搭了脉,嘴角扬起,十分满意的模样。
“今日的脉象,比昨日好了许多,阳虚之症是需要时日调理的。三郎中的毒,需要几味特别的药,很难寻,慢慢寻来便是。”
上一世,那几味药,一直都没有凑全,并非是有钱就能买得到的。
林晚棠执笔开完药方,递给慕元桢,这才看见云骁拿来的竟然是流云锦。
“这流云锦太贵重了,我是用来压住身上的伤,不能浪费这样好的料子。”
“压住伤?”
“对啊,就是在身上缠几圈,紧紧的缠着,就能缓解血液流出。
换个普通布料吧,沾上血,这料子就废了。”
“就用这个吧,你先把药吃了。”
慕元桢压下心中的怒火,到底是怎么样的伤,需要这样包裹。
林晚棠吃下止血的药丸,便开始宽衣解带。
慕元桢一时怔楞,随即马上转身,转到一半,又想看林晚棠的伤势。
再一想,她在脱衣裳,又觉得自己不该看的。
就这样半扭着身子,转着头,尴尬的扭动了几下。
“无碍的,我身上包得严实呢,劳烦三郎帮我撑开布料吧。”
林晚棠见了慕元桢尴尬的模样,险些笑出了声。
她全身都被布料包住,紧实得很呢。
慕元桢转过头,见林晚棠身子包了几圈的白布,那衣裙宽大,若不是脱掉衣裳,完全看不出来。慕元桢帮林晚棠抬着布料,林晚棠将自己一圈又一圈的缠了起来。
慕元桢看得很清楚,她背上的白色布料已经被鲜血洇透了。
就算是用了活血的药,也不会流这么多血,他不敢去想,是怎样的伤势。
“不如,你搬来太子府,或者搬去我母妃宫里,绝不会让你再受伤。”
除了母妃,林晚棠是慕元桢第二个想保护的人。
林晚棠温柔的看着慕元桢,他背上的伤,不就是在宫中落下的么。
如今这世道,若自身不够强大,去哪里,都是任意欺凌的。
“虽是提了亲,却也不能随意住进来,宫里更是出入困难,我还要常去观云舫走动。”
慕元桢听了这话,拉住林晚棠的手。
“我想护着你。”
“我明白,你已经护住我了,有了太子妃这样的名头,侯府里不会有人能再伤我。
三郎若是不放心,便安排一个暗卫给我,若我不能自保,便叫护卫寻三郎来帮我。”
“可我已经不是太子。”
“只是目前,三郎仔细调理身子,再当太子并非难事。
今日我还要去观云舫走一遭,又要借太子府的马车了。”
“好,这令牌给你,太子府的人随你差遣。”
慕元桢递给林晚棠一块足金的令牌,是一只雄姿威武的猛虎。
“三郎要按时吃饭,快些好起来,让我用太子妃的名头,好好威风威风。我这便去了,七日后再来为你诊脉。”
林晚棠没有行礼,直接转身出门,慕元桢盯着她背上的血迹,眼眸深沉。
“云骁,昨日派去侯府的暗卫,没送消息回来?”
云骁顿时跪在地上,从怀里掏出暗卫送来的纸条。
“主子,昨日是半夜送来的消息,您已经睡了,我看事态并不严重,您又急着去宫中请奏,这才没跟您禀报。”
慕元桢打开纸条,上面只写着:杖责,关柴房。
暗卫一向只传递最重要的消息,若不是云骁特地提醒,这样的小事,也不会发消息打扰慕元桢。
慕元桢把纸都捏皱了,面色阴沉的说道:
“她的事,记录详细,一日三报。侯府的主母,让人盯紧了。”
云骁跪在地上,拱手领命,心中暗自腹诽:
以后这侯府的房顶上,是要趴满暗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