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两声,没动静。干这活的侍妾尸体都快凉透了,林长栋不得不亲自去拿药。
拆开王五腹部绷带,露出个不起眼的小孔,乍一看伤势不重。可王五脑袋被打成猪头都没哼一声,肚子上的伤口却让他痛苦不堪。
林长栋大为惊讶,“这是何物所伤?”
“应该是种极厉害的暗器。”王五强忍痛苦,回忆自己挨枪子的那一下。
“我听后院墙外有动静,于是从墙头扑击来袭之人。那家伙不知用了什么法术,动作极快,给我来了这么一下。
也得亏我平日练的横练功夫强,肚子够大。这要是射中我脑袋,只怕得当场开花。
开始还不觉这伤口有多重,可没过多久便痛的我寸步难行。还请香主施以援手,救我性命。”
王五是最忠心的走狗,此人不救,堂口就没人可用了。林长栋打开几个葫芦药瓶,内服外用的来了一整套。
也不知用了啥奇药,效果好的出奇。
一刻钟功夫,王五伤口收敛,痛觉大减,惨白的脸色又恢复红润,没事人似的,竟然生龙活虎一般。
忠狗有如此待遇,其他直面周青峰的护院就没这么好命。酒楼后院倒下四具尸体,还有七八个伤员在哀嚎。
王五心情大好,心头恨意爆发,兴冲冲的大喝道:“发什么愣?还不快去请大夫,把城里最好的大夫找来。
我九宫道人多势众,不过遭了三两蠢贼暗算,日后定要报复。今晚谁敢说个‘不’字,就杀他全家。”
五爷发话,还活着的护院才会恢复些士气,带着刀,如狼似虎的冲出酒楼。
九宫道在江宁算是地头蛇,势力扎根极深,怎会容忍外来挑衅。
护院们已经想着要杀多少人才能解心头之恨,然后......分散行动的他们就撞上了杀‘回马枪’的凶神。两名护院离开醉香楼,举着火把在街巷快步小跑。
兵马司的巡街兵丁听见动静过来查看,被他们怒气冲冲的一声‘滚开’,吓得屁滚尿流。
他们穿过两条街,停在一家药铺门前,用刀鞘将铺门砸的哐当哐当响,嘴里骂骂咧咧,讲着不开门就杀全家的话语。
药铺老板深夜惊醒,被吓的在被窝里都发冷。
他依稀听见外头的人报‘九宫道’的名号,暗暗叫苦,却不得不安抚妻女,硬着头皮爬起来。
可老板的手还没来得及拉开门栓,就听门外响起怒喝。
“狗贼,干什么的?”
“我九宫道的人,是你能惹的?”
寂静的夜里,这么两句话听来像炸雷,随后便是挥刀的劈风声,还有拳拳到肉的闷响。
老板停住手,冷汗直冒,能想象门外正发生激烈搏斗。店铺的门板受到波及,发出嘭嘭的撞击声。
这其中夹杂充满力量感的兽性吼声,仿佛龙吟虎啸,低沉绵长。更有重物砸地,硬物碎裂之声,叫人胆战心惊,手脚发软。
没一会,打斗声止。
药铺老板不敢动,只静静的听。忽而有人敲击门板,低喝道:“出来,洗地啦。”
这声音对老板来说不啻于圣旨,他在门板后连忙应道:“好汉自管走,小的收拾。”
脚步声远离。
药铺老板还是不敢动,直到其婆娘披衣出来,问道:“当家的,咋回事?外头是谁?”
“嘘......别出声。”药铺老板搬来一张凳子,从自家墙头朝外看,确定外头无人,才敢卸下店铺门板。
老板婆娘提了个灯笼出来,惊叫一声,“当家的,死人了。”
地面两具尸体,散落腰刀和刀鞘。有一个人的脑袋反复撞击地面,硬是将几块青砖给撞碎了,脑袋自然也是碎。
“快动手,把尸体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