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王德毅的说完,袁文绍一拍桌子猛的从椅子中站了起来。“嗤”的哼了一声,说道,“打仗用得着你这样的‘前锋’?你看看你这花花太岁的模样,你再看看我的兵!”袁文绍大声的呵斥道。
随即一手按住剑柄,绕过两尺宽的帅案踱步走向距离他一丈外的王德毅,脚下橐橐有声。
满帐的将士们都静静得等待着袁文绍接下来的言语。
相处一年多了,他们都知道袁文绍这个时候处于一个暴怒的状态,现在的安静也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谁敢这个时候触怒袁文绍的眉头,就等着挨罚吧。
除了老将军杨文广此时端起茶碗,悠闲的小口喝着,等着袁文绍对王德毅的处置。
此前也是得到了皇城司的情报,袁文绍出于尊重和他通过气。二人的意见早已达成一致。
“变起仓促不是你的过错。说句‘罪过’何其轻巧?你以为这是上庙送猪头少了一颗猪牙?你率军驻守淮南东路,知道贼匪异动,本应立即驰援,追击反贼,再不济也应该探明敌情,为大军开路,你倒好反而龟缩营寨,扣押良民,任凭一城百姓惨遭蹂躏,守吏县令被逼自尽。你还嫌不够,等着贼匪褪去,又乔装盗匪,洗劫一城。”袁文绍愈说愈是激愤,字字句句音节铿锵有力。到最后四字时已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袁文绍喘了一口气正要再说。
“末将不敢啊,都是冤枉。”王德毅趁势插话意图为自己开脱。
“冤枉?你敢说你冤枉?若不是你等往日在扬州横征暴敛,又何至于扬州百姓和贼匪里应外合?另外我亲自下令着你部速来见我,你胆敢索饷要挟,搪塞军令。你狂妄。”袁文绍见到王德毅反驳更是气愤不已,这句话已是爆豆炸锅般又快又响。
猛然间袁文绍停下了脚步,大声叫道,“刘武仁!”
“末将在!”刘武仁就站在袁文绍帅案左侧,听见袁文绍呼喊,高声应道,腾腾两步,辗转腾挪之间便到了袁文绍正前方,“请帅爷指令!”
“王德毅所犯罪由,照我大周律令,该当何罪?”
“回大帅——杀!纵敌逃脱——杀!奉调不从——杀!劫掠百姓——杀!”
跟着王德毅前来的扬州官吏听到了这三个杀字,顿时全都抖如筛糠,战战兢兢的说不出话来。
袁文绍正眼也不看众人一眼,背着手平视,帅案后挂着的江南地图,冷冷的说道,“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范永吉!”
“末将在!”
“将王德毅剥去官袍,就地正法!”袁文绍语气冰冷,仿佛九月寒天。
“诺。”范永吉从左厢后侧第二排起身,便要朝着王毅德而去。大帐之中的空气骤然间凝固了起来,跟着袁文绍来的神卫军大小军官虽然个个都是人高马大,身强体壮,看着威势不凡,但也都是太平兵。就是轮战也多去的是周辽边境,哪个见过这个阵势。
以为袁文绍最多就是打打军棍,然后再上报朝廷。
眼见着范永吉带着袁文绍的几个亲兵就走了上去,三下五除二的就剥脱了王德毅的官服,连着官帽袍褂一起往旁边一丢,连衣服落地的声音满院里都听的见。
除了那些跟着杨文广来的人马,还有几个在西北打过仗的人还能保持镇定。其余人都惊的腿肚子转筋,脸上全无血色。
兀自听到袁文绍说道,“别以为你是什么镇南侯的小舅子,又是忠毅伯府的嫡长子,我就不敢料理你?违了朝廷的律法,误了我的军令,我管你是什么身份背景,就算你是当朝的国舅驸马我也不饶!”
王德毅仿佛做了一场噩梦,已经吓呆了,吓傻了,由着人将自己的官袍,剥了去。在范永吉手里像着一块破布被范永吉带着人晃来晃去,心中震惊着,一直以来自己都做的很是隐蔽,又是怎么暴露的。
直到冰凉的钢刀刀背压在脖子上这才猛然地惊醒过来,挣扎了几下,只不过他的两个膀子被袁文绍带来的亲兵架的死死的,哪里能动得了?
跟着他一起来的十二人连忙跪下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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