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的风波与袁文绍无关,甜水巷梁晖的别院之中,二人喝着小酒。
“真不打算回去了。”袁文绍询问道。
袁文绍近来好几次找梁晖都是在这处院子,梁晖摆出了一副要常住于此的架势。
“这里多好。清幽,距离侍卫步兵司也近。话说你这个大忙人今日可是难得找我,咱们不说这些,喝他个酩酊大醉才是正理。”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喝。”袁文绍举起酒杯和梁晖碰撞。
到了戌时袁文绍告辞离去。
刘武仁牵着马车,袁文绍因为喝了酒在路上吹风。
“前面的可是袁二哥。”
袁文绍回头,看到了顾廷烨。
“顾二,你小子怎么在这里。”袁文绍脑子清醒几分,甜水巷,此时见到顾廷烨在这里,袁文绍瞬间想起了顾廷烨安置外宅的地方。
甜水巷这个地名他倒是不好奇,毕竟长安洛阳也有甜水巷。
是一个比较常用的地名。
“袁二哥怎么在这里。”
“梁三在东一甜水巷置办了一处别院,今日邀我过来喝酒,怎么二郎也在这里置办院子里。”
“没有,我就是刚和长柏在状元楼吃饭,这会在春明坊约了人,二哥要不一起。”顾廷烨没有将自己在这里置办院子的消息透露给袁文绍。因为侯府在找曼娘,所以整个汴京如今也只有长柏一人知道他在这里有院子。
“我就不去了,二郎也该收收心了,不过二郎怎么也去上春明坊了,往日不都是广云台或者万芳阁?”
“这不正好是别人请客,总不好宰人家。”顾廷烨说道。
“你顾二倒是大方。”袁文绍拍了拍顾廷烨的肩膀,二人告辞离去。
。。。。
盛府之中,一切都化于无形。
盛紘无意将事情闹大。同时暗暗下定决心要好好抓一抓长枫的教育。
林噙霜既然没有被卖掉,拿出了王若弗的把柄好好的出了一口心中的恶气,但是除此之外她也不能对王若弗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当然了林噙霜也不想真的闹得让盛紘休了王若弗,毕竟真的斗倒了王若弗,也轮不到她上位。小妾扶正,本朝是有先例的,连宗室王爷都被惩治了,盛紘要是敢这么做是要吃官司的。
还不如留着王若弗,不然换个更精明的来,和老太太上下一心,到时候她的日子更加的难过。
另外妻与妾的定位不同,有着王家在后边撑腰,盛紘无论如何是不会休妻的。
王若弗和林噙霜一起被冷了几天。
盛家的四折子戏也到此完全的唱完了。
管家权被移交给了要实习的明兰。
华兰安抚了王若弗,同时让她和祖母一条心后,便独自回了府中。
跟袁文绍说起此事,袁文绍也觉得诧异。“是我的人办事不利,倒是连累了夫人劳心了。”
“没事,不乖夫君,是林氏太过狡猾了,如今只怕那个张婆子已经逃离了汴京。”华兰摆了摆手。
这几个回合的交手,她对林噙霜这种着眼于细微之处的本事也是多有领教。他们一时不查,倒是让林噙霜给钻了空子。
“这林氏是个有手段的,这种情况下还能翻身也是着实出乎意料。”袁文绍感慨道。
不论过程怎么七转八绕,但是终究还是回归到了本来的路径上。只不过与原本不同的是,
日子一日日过去,时间来到四月,寒食节刚过,日子暖和了起来,金明池边的马球会如期举行。
五月,南方的匪患越闹越大,隐隐有了尾大不掉之势。
朝廷定了袁文少作为剿匪的指挥。
袁文绍这些日子多次进宫商讨。
这日袁文绍与诸位宰执汇聚在福宁殿议事。
“官家宁远侯嫡长子顾廷煜求见。”李弼走了进来将手中的折子递了上去,嘴里说道“宁远侯顾偃开殁了。”
赵祯微微怔愣了一瞬,叹息一声,“让他进来吧。”
薄鼎臣听到李弼这话也是身子一颤。顾偃开的年岁比他还小,如今就这么死了。
不多时一身白孝的顾廷煜颤颤巍巍的走了进来。
“陛下。。。”顾廷煜仿佛四肢都瘫软了几乎是贴在地下,从肩到臂膀都在剧烈的颤抖,头发也有些松散,哽咽着嗓子“陛下,家父殁了。”
赵祯没有言语,四边没有着落似的看着窗外。又仰着脸看着头顶的金殿。
恍然间泪水一下溢满眼眶。忍了忍,还是如同走珠般的躺落下,“是吗?。。。才五十多岁啊?。。。他跟了朕快三十年了。。就这么去了。比朕也没大几岁,前些日子进宫瞧着身子还健壮,朕还和他开玩笑说朕身子不好,要把他留给下一位皇帝,方才不辱没了他一身的本事。朝廷又失一将才。”
赵祯泪眼模糊,看着顾廷煜。
顾廷煜母家东昌侯府与皇后娘娘有亲。所以日常进宫次数不少,赵祯是认识的。“顾侯虽然去了,但是他一辈子轰轰烈烈,上承官家隆恩,下召百姓之德,陛下不必为此过于伤感。”薄鼎臣出言道。
“辍朝一日,为顾偃开发丧。”赵祯结果内侍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眼泪,等到顾廷煜止住了眼泪,这才说道。
他的声音又浊又重,仿佛在斟酌字句似的说道:“韩大相公你带朕拟一篇祭文,由邕王到顾府致祭。。。该有的丧仪,都按一等侯的标准来,该有的赏赐你和邕王一起去。”
“顾廷煜系顾偃开嫡长子,承袭宁远郡侯爵。加封金紫光禄大夫。我记得顾家二郎三郎还没有入仕吧,如今一道荫封。就封个荫封从八品秉义郎。顾侯一生光明磊落从未向朕为子嗣们讨要荫封。”
“如今你父亲去了。你也应该撑起侯府。”赵祯眼中含着泪鼓励了顾廷煜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