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对盛家一大家子来说可不少,盛家二房一家子的产业也才不过三十万余万贯,为华兰置办个嫁妆,盛家公中出的也就比万贯稍微的多了些。
还得靠着她和老太太的嫁妆,盛家大房的补贴,硬生生凑了半幅盛家产业让华兰带到了府里。
就是盛紘偷偷摸摸之间,便给了林栖阁一份不输公中给华兰的嫁妆。
“倒也都不见得是爹爹给的。只怕林小娘这么多年管家,也没少搂钱。”华兰帮着分析顺道安抚了一下王若弗。
“那也太过了。她一个小妾。过的日子比我还舒坦,还不算她这些年他大肆撒钱,花在下人女使身上的。”王若弗委屈道。
她一直以来都是领着公中的月钱,对盛家的财产从来没有动过一丝一毫的念头。
但是没想到盛紘生生养出来了这么大个硕鼠。
随即王大娘子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重重的坐在了椅子上。
“可有签字画押的文书?”华兰询问道。
“那个员外说应该在林小娘的身上。”翠婵说道。
“这个应该是昨天晚上他们半夜就灯火通明,应当是要准备文书跑路。”王若弗像是想到了什么,一屁股重重的坐在了椅子上。
几次张嘴,想要说什么,又顾及周边的婢女。“行了,你们下去准备吧,按照我说的,刘妈妈你亲自带人。把长枫给我禁足在院子里,他若出来坏事,我拿你试问。跟我来的家丁可以归你管。”
“是。”刘妈妈点了点头。
“哈哈哈,往日里说的那叫一个非君不嫁宁远做妾都愿意,结果临了还不是大难临头各自飞。”王若弗畅快的说道。
当初林噙霜在她面前和盛紘表现样子的那叫一个可歌可泣。
“行了母亲,既然要做咱们就做绝。今日彻底把她发卖了,不留一丝隐患。”华兰坚定着王若弗的决心。
“另外我还有一事。”
“你说。”
“母亲一会儿万不可再与林氏起争执,受了她的挑拨拱火,她一贯是巧舌如簧。干净利落最好,或者最好不要说话。你都把她发卖了,岂不是更清净。”华兰给王若弗打着预防针。
“嗯。”王若弗重重的点了点头。
这就是身份不同所带来的好处。老太太地位高,她不能出面,他要出面了,整个家就失去了平衡,乱了套,林氏要除,但是老太太不能动手,起不到老太太本身要达到的目的。
华兰天然就是葳蕤轩的人,虽说是嫁出去的女儿,但是华兰本身就是侯府的当家夫人,正二品的郡夫人诰命。
又是王若弗的女儿,有她在一旁提点着,自然不会损害王若弗的威信。
“唉,要搁别人家大娘子做到我这样也是少有。我说前头我那个公公宠妾灭妻内宅一片腥风血雨,但是也好歹知道尊卑,那个香姨娘体面再大也不如如今这个,最多不过是阴私手段,像这个贱人这般。又是田产铺子,又是管家掌权。”王若弗自嘲道。
“她是妾吗?我过的都没有她舒坦。”随及又愤恨的说道。
“今日一过,那个贱人不死也要脱层皮。”
“再说了母亲你还有我们呢。如今柏哥中了,谁不说一声您教子有方。”
“那个贱人的儿子。如今又惹下了这般祸端。必然会遭受父亲的厌弃。”
华兰不断的宽慰着王若弗。试图让王若弗平复心情,保持冷静。
王若弗和华兰说了不少。
“大娘子牙人来了。”刘妈妈进来通报。
“母亲记住一会只询问她售卖田地为何?问她一个妾室田产何来,只要咬死了这一点,她再无翻身之人。”
华兰从前头绕了一圈与牙子打了个照面,然后又从后门进来,坐在屏风之后。
毕竟嫁出去的大姑娘和母亲联手发卖父亲的小妾。是被多嘴的透露了出去,对华兰的名声不好。
但是华兰之所以我出去在牙子面前露脸,便是为着要震慑一番,让王若弗这事办的痛快。
牙人,三姑六婆中,六婆之一。
三姑,尼姑,道姑,卦姑。
六婆,牙婆,师婆,虔婆,媒婆,药婆,稳婆。
在汴京凡事要雇佣仆役。厨师手艺工匠都需要牙人推荐。
而今日来的张婆子便是盛袁两府固定的牙人。
张婆子于袁府接触的更在,后来是在盛家这个准亲家入京之后袁家介绍过来的。
这几个府里的采买,华兰可是基本上都能插上手。
所以她对两府的情况很是了解清楚。
毕竟牙婆这一行干的就是中间人的差事。
到后来清末甚至发展出了牙行专门用来和洋人交易的中介。华兰这么一露脸,就是让张婆子知道,今天事情的严重性。
华兰的交际圈儿里也有不少贵妇人。汴京的成为官宦人家固定牙婆的并不多。
就这么几家,与华兰关系好的的官眷能占其中半数。
张婆子见到了华兰自然就明白了其中的轻重。
张婆子到了之后,王若弗立即让人将林噙霜提了上来。
张婆子先是一惊,叫他来可没说是要卖林噙霜。多年和盛府打交道,她自然是明白,林噙霜在盛紘心中的地位。
瞬间就明白了为啥刚才能见到华兰。
要知道他虽然是袁家固定的牙人,但是这七八年里也只见过华兰几面。
“大娘子之前可没说是发卖府中的贵妾?”随及她揣着明白装糊涂询问起了王若弗。
“怎么?做这牙行的买卖多少年了?什么大户人家的妾没买过?”王若弗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