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骂过之后,又是无奈。
有白决在,也不知道天下什么时候,才能太平。
白决想了想,便不在意了。
吴三桂势力既灭,直隶中的鞑子没了外患,便聚不成一股绳,短时间内成不了大患,时间一久,九州也该刷新几个唐宗明祖了。
“无礼!”
见白决对陈圆圆的话充耳不闻、理也不理,胡溢之顿时又嫉又怒,便自腰中一摸,从腰带中抽出一柄薄刃长刀来,身形疾掠如风,朝着白决,就是一刀。
白决袖中短剑游鱼般飞跃而出,挡住刀光后,见胡溢之刀势连环,招招抢攻,攻势之凌厉,竟是生平仅见,不由起了玩性,自后腰摸出青木长剑,三分攻、七分守,尽观这百胜刀王的刀法精妙。
以白决如今的武功造诣,要正面斗杀眼前的百胜刀王或许有些难,毕竟对方刀法凌厉、轻功同样不俗,想杀他,除非拿一旁的陈圆圆作饵,否则白决能胜他,却不能杀他。
不过,若只是谨守自身,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天下能伤到白决的人,还真没几个了。
两人身形动如疾风,打得兴起,飞腾房顶墙上、纵跃府前大街,刀光幻动之间,已是交手百十余招,胡溢之不见力衰之相,刀法舒展反而愈见挥洒自如,他这几十年除了想陈圆圆,就是一心修炼内功、研磨刀法,此时一出手,便将一旁冯锡范震慑住了,自叹不如。
白决同样尽展平生所见剑法应对,尤其是近日学到的《铁剑剑法》,只觉得大有所得,两人连斗三四百合,白决突地笑道:“你气力已衰,虽然对我出手,但若死在我手上,未免可惜了这一身绝世刀法。
嗯,罢了,滚罢,死龟男!”
说罢,白决剑光暴涨,一剑将胡溢之长刀震飞,伸脚将他踢了个滚,滚至陈圆圆身边。百胜刀王,败!
白决四视左右,只觉得心里一片安宁。
这一行,汉奸虐了、美人睡了、高手败了、龟男踢了,可谓是心满意足,再无遗憾。
当即,白决沉吟片刻,从怀里摸出本《养吾剑法》残本来,扔给楼上的一剑无血,见冯锡范打开秘籍后惊喜驳疑惑的模样,白决道:“本来想杀你,但我现在圣贤时间懒得动手,便用孔家的这本《养吾剑法》,换你一剑无血的心得秘籍。”
???
换成旁人,冯锡范高低得宰了对方,觑觎自家绝学,在江湖上可谓是生死大仇。
但对方是白决,自己打不过……
冯锡范犹豫片刻,见白决目光渐渐不善,这才从怀里摸出本老旧的线装书来,扔给白决,眼看白决没有对自己下手的意思,这才松了口气,暗骂白决这个疯子说话太直。
书页上没有名字,其中也没有什么剑法秘籍,只是每页零零散散地写着一些剑法的心得,以及种种真气运用的描述随笔。
这是冯锡范几十年里对于剑法、真气的笔记,可谓是价值连城,不止是武功秘籍,更是可以从中发现冯锡范的武功弱点,有地放矢,也难怪冯锡范那般不舍,只是遇到白决,这才无奈交换。
交出心得,冯锡范才能像现在这样,看到白决专心看随笔心得后,心情放松地直接纵身离开,不用担心白决因此追杀。
冯锡范实在是怕极了白决,他现在也有把握逃离,但就像这个世界的当权者,如吴三桂之流面以地的问题:只要白决想杀一个人,又有谁能挡下他的袭杀呢?
可以说,只要白决想,他可以杀这个世界的任何一个人,但凡白决动了杀心,对手纵然手握重兵,又能多苟活几天?
看出白决对自己“可杀可不杀,只要听话,暂时无妨”的心思,冯锡范心情极度舒畅,看到白决专心看自己的心得,反而松了口气一般,免得整天被白决盯上,吓死个人。
……
“真气竟还有这般妙用?不愧是一剑无血,这本心得得到后,我基本上也就没什么事情了,只要再稳固修炼两三个月真气、熟悉这些真气运行方式,那我以后也能cos一剑无血了……”
接下来的日子,白决便是这么做的。每日练剑打坐,一边看着陈圆圆pua胡逸之,一边看着纷乱的洛阳城,渐渐变得平静,重新归入一个最大的势力,彼此争杀,无所不用其极。
当然了,在此过程中,白决也遇到了形形色色的杀手,这个世界永远不缺为名利拼命的人,现在各大势力一方面怕自己,另一方面,也无比痛恨白决,毕竟哪怕自己拼得你死我活,最终却还是要考虑白决想不想杀自己,那种感觉,简直太过憋屈。
白决甚至做好了,再看到神拳无敌归辛树、甚至是金蛇传人袁承志的心理准备,可惜没有。
原以为归辛树为当世宗师,定不会咽下自己这口闷气,肯定会寻机会报复自己,不曾想归辛树为了爱子,竟然真的远涉海外,免得白决发疯,哪天想杀自己妻、子;
至于袁承志,白决更是期待,甚至准备了数个保命手段,可惜两三个月过去,陈圆圆备胎都调教好了,袁承志也没有出现。
也对,袁承志真就“承父遗志”,遇到什么动荡会选择出手,出后把事情弄得更糟后,拍拍屁股就走人,不再管事情发展。当初袁承志给李自成牵马入京师是这样,现在袁承志不出山找白决麻烦,也是如此。
跟自己的悠闲生活比起来,白决这种祸世的恶人,根本不在袁承志的对手范围之内。
“罢了,如今我真气、剑法俱有所得,在这个世界也没了想杀的人,也该离开了……”
“不过离开前,我还要再去一趟东郊皇陵,探一探清廷‘龙脉’的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