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兄,你真不再想想?与天地会翻脸,以后势必难行。”
冷风残道之上,洪熙官看着白决来去潇洒的神情,仿佛看到当年的自己,甚至连白决下一句要说的话,也猜到了。
“那你洪熙官又为何不加入天地会呢?”
两人对目而视,不由会意,俱是仰天哈哈大笑起来,这世道无情,暖不住一腔热血,纵使天地如炉,心怀不平之气的人,也当如铁如铜,而非草木。
反清,是两人平生志气,但天下反清之士,又有几个可堪为友的?
南云吴三桂反清,这样的货色,值得投靠吗?
洪承筹还是谁,当了汉奸后,似乎又帮助了些反清之人的忙,这样的货色,可堪为友么?
那些祸害百姓的土匪、残虐租户的乡豪、盘剥平民的官吏,也有反清的,这些人,也值得另眼相看么?
天地会,早已成了鱼龙混杂之所,若非陈近南的缘故,白决、洪熙官不会对这个组织有一丝敬意,行于乱世,“义”字当先,什么组织、什么口号,言行不一者,只会让两人耻笑罢了。
“白兄,穿心夺命枪法、内力激荡气血的心得,我都已传授给你。只是前路艰辛,万望保重!”洪熙官看着白决,依依不舍,若不是有了老婆,他也不会起了隐遁海外的念头。
白决摸了摸文定的脑瓜,不想朋友分开如此伤感,便随意一抱拳,翻身上马,长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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