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儒闻言自是瞬间惊醒,慌忙答道:“回陛下,臣倒是没有什么心事,只不过是在想接下来到底该如何论功行赏的事情而已,内阁和兵部商议了多日,却是至今都没能商量出个大家都同意的结果来呢!”
“唔——”朱由检微微点头,却好像此事早在他的意料之中,毕竟他这边都还没有做出决定,下面的臣子们自然都还在等着看自己的脸色了。
朱由检没有继续谈及此事,而是突然话锋一转,开口问道:“归化城那边的消息呢?那虎蹲兔憨到底何时能够押解到京师来?”
若是在收到李炼钢的密信之前,每每被朱由检催问此事,周延儒都会头疼不已,只能绞尽脑汁地想由头儿敷衍,可如今的周延儒却是心里有了底气,当即开口答道:“其实今天微臣过来,正是想要跟陛下说这件事呢!”
朱由检闻言,不禁眉头一挑,面露喜色:“怎么,是归化城那边有消息了吗?”
周延儒点了点头,说道:“就在昨天,奴儿干都司的总兵李炼钢派人入京奏报,说是想要进京面圣,有要事须当面奏于陛下!”
“什么?!你说他们想要来京师?!”
朱由检闻言顿时大惊,脸上也是瞬间便布满了惊慌与忧虑之色,很明显是已经联想到了某种不好的事情。
周延儒看到朱由检反应如此激烈,自然不难猜到朱由检在担忧些什么,也定然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便赶忙解释道:“陛下,那李炼钢不是要率部入关到京师来,而是他自己一个人进京面圣!”
“他,一个人?”
朱由检这才冷静了许多,但却依然眉头紧皱,惊疑不定道:“可是他执意要来见朕,到底意欲何为啊?”
周延儒看着眼前疑心病犯的朱由检,心中也是倍感无语,只好开口劝慰道:“陛下,确实是这李炼钢一个人要入京面圣,但他只说是有要事必须当面奏于陛下,至于到底是什么事,臣也不知道。
不过臣以为,惠王殿下一直以来都对大明,对陛下忠心耿耿,这李炼钢即为惠王殿下的下属,想必也定然是对我大明,对陛下忠心的。
而且他又是此次征讨虎蹲兔憨的统帅,是此一战的首功之臣,于情于理,陛下都还是见他一面为好!”
听了周延儒的话,朱由检的疑心病确实褪散了不少,想想也是,至少目前看来,惠王还是值得信任的,他的下属也总不敢加害自己,做出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情来,更何况还是在这紫禁城中,自己所担心的事情就更不可能发生了。
还有就是他一直不愿承认和接受的“事实”,关于李炼钢才是此战的首功之臣之事,周延儒说得也确实有道理,于情于理,自己也确实不能对这“事实”此视而不见,装聋作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