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也确实如此,不论是周延儒,还是周延儒身边的人,没有一个了解海上贸易之事的,对于航海行船的成本更是没有任何概念,因此这事儿还真就全凭温体仁的一张嘴了。
不过一来周延儒对温体仁还是很信任的,二来温体仁此次帮他解决了大难题,还以平均七钱银子一石的低价采购到了一百万石的安南大米,他早已喜不自胜,自是不会怀疑温体仁在运输成本上欺骗自己,贪墨款项。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现在虽然运送第一批粮米的船队已经返航,但还有七十多万石粮米放在安南呢,他不给钱,不支付船队的运输成本,又怎么能把这些粮米给运回来呢?
因此周延儒倒也痛快,直接按照温体仁列出的开支,加拨了二十万两白银给他,算上之前已经拨给温体仁采购粮米的一百万两,总共是一百二十万两白银,刨去采购粮米所花的近七十万两,温体仁还能剩下五十多万两银子作为运输成本之用呢!
虽然这铁路刚刚开建,就一下子花出去了一百二十万两白银,让周延儒着实感到有些肉疼,但是肉疼归肉疼,这笔银子周延儒感觉花得还是很值的,毕竟用一百二十万两银子买回来一百万石的粮米,每石才合一两二钱,这个价格已经相当便宜了。要知道如今大明的米价可是已经涨到了每石近二两银子,而且最重要的不仅是贵,而是粮食紧缺,有钱也很难买到!
有了手里这一百万石的粮米,坚持到铁路建设完工估计都没有任何问题了,所以在周延儒看来,自己也不过只是把手里的银子换成了粮米罢了,如今这年月,粮米跟银子一样,也是硬通货,所以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心疼的。
而且因为这些安南大米价格低廉,一百万石大米在大明的价值可是近二百万两银子的,自己此次采购安南大米,岂不是相当于把一百二十万两银子变成了二百万两银子吗?
如此算来,自己还赚了呢,而且是大赚了一笔!
想到这里,周延儒不禁有些感叹这海上走私贸易之暴利,也难怪朝廷屡禁不止,投身大海的人却是越来越多呢,别说是那些商贾百姓了,就连他此时都有些想要去搞一搞海上走私,做一做倒腾安南大米的生意,狠狠赚上几笔的冲动了!
不过周延儒还是很理智的,也很清楚自己的斤两,他对这一行几乎是一窍不通,想要从这上面转钱,想来也没有那么简单!
而且这事儿也确实不像周延儒所看到的那么简单,仅凭倒腾安南大米到大明内地来倒卖若是真能赚大钱的话,哪里还轮得到他来做这个买卖,那无数的海商不早就全都跑到安南去拉粮食了吗?
说到底,此时安南的粮米也不像之前那么多了,若是没有熟人引荐,可不是谁都能采购得到大量粮米的,而且便是有关系,有门路,能够采购到大量的粮米,也是一锤子买卖,卖完了这一批,安南的粮商和庄主们可就再也拿不出第二批来了。
况且,在海上贸易之中,粮米也并不属于受人欢迎的商品,利润薄,运输成本高,不宜存放等等都是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