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差事儿虽是揽下来了,但具体的情况其实温体仁也不太清楚,这事儿到底该怎么办,还是得问问手底下的人才行。
因此,温体仁便连夜悄悄召见了他手下的海商头目张八仔。
张八仔听完了温体仁要办的事儿,却是不禁有些犯难地皱起了眉头来,“老爷,这事儿您答应的未免有些太草率了,要去安南采购这么多粮食本就不是一件易事,更不要说还要从安南送到山东去,属实有些难办啊!”
“难办?”
温体仁听了这话自然是有些不悦的,事情他已经揽下来了,自是不能反悔,所以他现在要的是张八仔告诉自己这事儿该怎么办,而不是来听张八仔给自己说这事儿有多难办的!
张八仔自然看得出温体仁有些不悦,但是该说的话他还是要提前说清楚的。
“老爷您可能有所不知,如今那安南可不似以往那么太平,阮郑两家割据南北,纷争不断,打得热火朝天,很多人都已经不去安南做生意了!
更何况如今老爷还是打算去安南采购粮米,那安南如今的粮价也因为打仗而一直攀升,早就不似以往那般便宜了,再加上这一路的运输成本,恐怕最后不仅赚不到钱,还要赔本呢!”
温体仁听完了张八仔所说的这些情况,也是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的不悦却是少了许多,只是冷声说道:“我这一次不是为了赚钱,你就不必操这个心了,总之是有人出银子,让咱们办事儿,总不至于赔本就是了!”
“是!”张八仔听了这话,自是不敢再多嘴,乖乖低头候在了一旁。
温体仁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水,这才继续说道:“你先来说说,如今安南粮米的行情到底如何,你到底能不能给我采购到这么多粮米!”
张八仔闻言自是赶忙点头回话道:“能,能,既是老爷吩咐的事儿,便是再难,小的也得把事情帮老爷办妥!
至于安南那边如今的粮价,最近确实是不太稳定,小的也不敢肯定,大抵是在每石六钱到七钱左右吧!”
听了这话,温体仁的脸上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微微点着头,兀自沉吟道:“每石米才六七钱银子吗,还真是便宜的很啊,如今这大明的米价都快涨到二两银子了!”
张八仔似乎是担心自己不能用这样的价格采购到安南大米,故而赶忙又开口说道:“若是老爷肯要糙米的话,说不定这价格还能更低一点儿。
但是不管是要糙米还是精米,想要采购数十万石大米,恐怕都得稍微提高一下采购的价格才行,毕竟如今安南的粮食也有点儿紧张,不提价恐怕人家不肯卖给咱们这么多啊!”
温体仁听了这话倒是也没放在心上,反正花得又不是自己的银子,当即便大手一挥道:“管他什么糙米还是精米,只要凑够数量就行,至于价格,每石米能够控制在一两银子之内就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