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明明这勋西派看起都是一群趋炎附势,没有骨气的墙头草,而清西派一个个忠肝义胆,颇具气节,这朝鲜国王李倧却反倒更加宠信勋西派,那就得先搞清楚这俩派别的底细了。
这勋西派简单来说,就是由当年“癸亥反正(仁祖反正)”之时,拥立李倧上位的成员们构成的,对李倧而言,都是自己人,他自然没有不把他们视为自己亲信的道理!
而反观清西派,可都是一些没有参与“癸亥反正(仁祖反正)”,且主张严格区分是非善恶的官员们组成,这些人都为人清正不假,但却清正的有些过头,说他们都有“正义强迫症”也不为过。最要命的是,甚至很多清西派官员都认为李倧通过政变上位是得位不正,这对于身为朝鲜国王的李倧自然是难以容忍的,也正是因此,就注定李倧不可能信任这些清西派的官员,更不可能让他们掌握兵权。
所以此时要派兵与建奴作战,李倧还是选择了他的亲信李贵来做朝鲜国的都元帅,统领各路兵马,抵御建奴。
可李贵说到底他不是一个主战派,而是一个主张议和的投降派啊,你让他统兵去抵御建奴,这不是闹呢?
李贵本就不想打,他也不认为自己能打得过建奴,故而面对建奴,自是不敢应战,只是一味的退却逃跑。
要知道,朝鲜国王把李贵任命为都元帅,可是给了他统领朝鲜国内各路兵马的权力,而李贵一心消极避战,只想着拖延时间,拖到双方开始议和为止,甚至还担心自己率军抵抗,会触怒建奴,等到和谈的时候被建奴问罪呢!
因此他上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给前方各城中的军队下令,让他们弃城后撤,不要抵抗,还美其名曰要集结全部兵力在开城拱卫王京。
李贵如此消极避战,其结果就是朝鲜军不仅没有阻拦和迟滞阿敏的攻势,为朝鲜国争取到更多的时间,反倒还加快了阿敏南下进军的速度,让阿敏这一路上如入无人之境,在极短的时间内便从平壤打到了开城。
至于被派去与阿敏交涉,询问阿敏为何背弃盟约,突袭朝鲜的使者,早就已经被阿敏给杀了。
阿敏现在又不是代表着大金,那大金与朝鲜的盟约与他何干?
而且阿敏本就是个粗人,不通帝王之道,才顾不上跟朝鲜国讲什么道理,而且他也一直都看不上皇太极之前的那套做派,上次来征讨朝鲜的时候,他就打算直接攻陷朝鲜国的王京了,还不是皇太极非要他撤军回去。
在阿敏看来,拳头才是硬道理,明明能打得过,还跟他们谈什么谈?
至于别人和后世怎么看自己,阿敏就更不在乎了,他只信奉“成王败寇”,只要自己坐上了朝鲜国王的王位,到那时候自有大儒为自己辫经。
所以他见这朝鲜国不仅不乖乖投降,竟然还敢派人来质问自己,自是勃然大怒,直接就把来使给杀了,甚至还故意让来使的随从把来使的脑袋给带了回去,让他转告李倧,若是再不投降,等他杀入王京,定然将整个王京杀个鸡犬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