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孙承宗见过皇祖!”孙承宗笑吟吟地走上前来,对朱兴明拱了拱手,而后便侧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我已在城内备好了酒席,快请入城吧!”
朱兴明也是十分敬重孙承宗的为人的,自是赶忙拱手还礼道:“孙督师不必如此客气,而且以后您就是我的上级了,我才是‘下官’才对!”
“岂敢岂敢,以后还希望能与皇祖通力合作,共同经营好这大明边关才是!”孙承宗倒是也没有托大,拱手客气道。
虽然朝廷的旨意说得明白,以后由朱兴明担任奴儿干都指挥使司的都指挥使,受辽东都司节制,可毕竟朱兴明身份特殊,本身是藩王,而且还是皇上的皇祖,孙承宗又岂能真拿他当下属对待。
朱兴明在孙承宗面前也没什么架子,表现的十分随和,孙承宗又久在行伍,为人自是豪爽,两人坐在一起自然谁也不显得拘束,而且俩人也是很有共同话题的,一边喝酒一边聊天,倒是相谈甚欢。
而且上次朱兴明入关之时,因为比较仓促,孙承宗与朱兴明都没能聊得尽兴,朱兴明所说的很多军法韬略都引起了他极大的兴趣。
他这心里还有很多问题都没来得及向朱兴明请教清楚,这些天来早就心里痒痒的不得了了,今日再次见到朱兴明,岂有不把这些疑惑全都问个清楚的道理?
两人聊得十分尽兴,孙承宗也不知不觉有些醉了,说起这对付建奴和山海关的防务之事来,自然不免会想到他的学生袁崇焕,这心情也顿时变得感伤起来,可他为官几十年,自是很清楚袁崇焕八成是没救了,因此也只能说些惋惜的话罢了。
按理说,哪怕只是对袁崇焕惋惜的话,也是万万不该当着朱兴明这个“外人”说的,而且就目前这种情况下,就算是当着自己人面,也不应该提及此事。
因为如今很明显是有人在拿着袁崇焕的事情大做文章,凡是与袁崇焕有关联,或者胆敢给袁崇焕求情的,全都倒了大霉,就连前任首辅韩爌和次辅钱龙锡都因此下台了,别人就更不用说了。
虽然以孙承宗如今的资历,以及皇上对他的依仗,还不至于他提几句袁崇焕的事情,替袁崇焕惋惜几句,就要被牵连治罪的地步,但恐怕若是真有人诚心要搞他的话,也不免要被人弹劾,污蔑,动摇皇上对他的信任。
孙承宗倒是一向都置自身生死荣辱于度外的,但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刚刚步入正轨的辽东再起波澜,也不想再因为这些党争之事,坏了他经略辽东的大计。
因此,孙承宗说着说着,便突然闭了口,手扶额头道:“醉了醉了,老夫还真是上了年纪了,才喝了这么几杯就已经不剩酒力,也不知道都说了些什么胡话,还望皇祖见谅!”
朱兴明自然看得出孙承宗的顾虑,故而只是一笑,道:“不是孙督师你不胜酒力,而是咱俩也属实喝得多了些,我也已经头晕耳聩,听不清楚你说话了!”
孙承宗是聪明人,自然一眼就看出来朱兴明并无醉意,他这话完全就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一时间心里也对朱兴明更多了几分认可,点头自嘲地一笑道:“你瞧瞧我,是真糊涂了吧,我都开始在皇祖您的面前倚老卖老了,您都没说自己上了岁数呢,我这个做晚辈的反动先说上了,哈哈哈哈……”
嘴里说着玩笑话,孙承宗便笑着岔开了话题。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