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话,那牛录额真虽然脸上仍有迟疑,却也只能硬着头皮,低声开口把要讲的话说了出来。
“将军,如今那敌军势大,这台州所恐怕是难以坚守,一旦敌军开始攻城,这台州所和城内的几千名兄弟,可就只剩死路一条了。
所以,为了保全城池和兄弟们的身家性命,还不如……”
“还不如什么?”桓吉卡听到这里,顿时皱紧了眉头,双眼死死地盯住了牛录额真。
在桓吉卡的逼问下,那牛录额真也没有办法再半遮半掩,只得硬着头皮把后面的话给说了出来,“还不如,趁早开城投降……”
“大胆!”
桓吉卡闻言顿时大惊失色,当即暴喝出口,喝止了牛录额真的话。
虽然他早就已经猜到了这个牛录额真要说什么,但猜到和亲耳听到完全是两回事,而且他也没想到这牛录额真还真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桓吉卡满身冷汗,下意识地侧目看向了屋内的仆人和士兵们,这些仆人和士兵都纷纷低下了脑袋,避开了他的视线。
桓吉卡一时之间也慌了神,他是说过这屋里都是自己的亲信,但这种投敌叛国的忤逆之语别说是亲信了,就算是当着他亲爹的面也不能乱说啊!
因此桓吉卡只是稍微愣了一下,便当即冷声喝令道:“来人,把这个大逆不道的混蛋给我拿下,打入死牢,待到本将破敌之日,再杀他祭旗!”
“将军,冤枉啊,小的可是一心为将军着想,一心为城内的兄弟们着想啊!”
那牛录额真闻言,两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再也顾不上其他,直接声泪俱下地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一股脑说了出来。
“不瞒将军,小的其实就是刚从敌军的大营里逃回来的,将军可能有所不知,那敌军虽然强势,但对待降卒俘虏还是十分仁慈的,给我们吃的都是细粮和肉汤,他们对待降卒俘虏尚且如此,若是将军肯开城投降,想必他们定然也会格外善待将军,对您礼遇有加……”
“死到临头你竟然还敢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桓吉卡怒吼着,直接朝着跪在身前的牛录额真甩过去了一个大嘴巴,“人家不过只是几块儿干粮,一碗肉汤,就让你连自己的祖宗是谁都忘了吗?”
那牛录额真被这一巴掌抽得嘴都歪了,虽然口中淌着鲜血,但却仍在含糊不清地咕噜着:“将军,您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这城中的几千名兄弟们想想啊,将军,还请您三思啊,将军……”
桓吉卡则直接背过了身去,一挥手对手下的士兵吩咐道:“带下去!”直到那牛录额真被拖出了门外,桓吉卡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惊魂未定地瘫坐到了椅子上,无力地对屋内的仆人和士兵们挥了挥手,“都退下吧,我有些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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