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偷营的想法虽然看似有些疯狂,却也是他权衡利弊,深思熟虑后才做出的决定。虽然他不清楚眼前这支来路不明的军队到底实力如何,但是以同样拥有火器的明军为参照,若是等人家推着大炮兵临城下了,自己可就只有死路一条了,那木里吉卫是断然守不住的。
而如果自己以攻为守,先下手为强,夜袭敌营,打敌人个措手不及的话,反倒还有希望以少胜多。
而且一旦双方进入了白刃战,敌人手里的那些火器也就难以派得上用场了,若是敌人没有了火器,乌仆达对八旗勇士们战斗力还是十分自信的!
所以说,在乌仆达看来,这一次前去偷营,就算不能将敌军彻底击败,也得把敌军给打残了,那么接下来想要守住木里吉卫,也就有把握得多了。
乌仆达率军从木里吉卫出发两个时辰之后,终于来到了六旅大营的近前,此时距离六旅大营已经不足半里,整支部队都是人衔枚马裹蹄,悄悄地朝着六旅的大营摸了过来。
现在已经是夜深人静,六旅的士兵们早就各自回帐休息了,只有岗哨上的卫兵依然精神抖擞地坚守着岗位。
乌仆达一直走到临近岗哨不足百米的位置才停了下来,回手从胯上的箭袋里抽出了一支羽箭,弯弓搭箭瞄准了岗哨上的卫兵。
“嗖——”
随着一声飞箭呼啸之声传入耳际,那名卫兵还没来及回头就被羽箭射中了胸口,身体顿时向后一个趔趄。
乌仆达的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丝得意的冷笑,刚要下令全军发动突袭,就见那名被他射中的卫兵竟然没有倒下,反倒稳住了身形,站直了身子,把扎在胸口上的那只羽箭给拔了下来。
乌仆达见状顿时惊讶地瞪大了双眼,要知道,以他的臂力,如此近的距离,就算是穿着锁甲的明军,也得被他射个对穿,这家伙看起来连铠甲都没穿,怎么可能挡得住自己的弓箭?
可是他乌仆达哪里知道,朱兴明手下的部队确实不像明军那样全身都披挂着铠甲,但还是会内穿一些钢制甲片来护住要害的。
而且西伯利亚的冶炼水平比起大明来可谓遥遥领先,就算是一片比大明要薄的多的钢板甲片,也要比大明的铁甲坚固得多,绝不是用弓箭这种冷兵器就能轻易射穿的。
虽然这支冷箭没能射穿卫兵胸口的护心甲片,却也让他感觉宛如心口挨了一记重拳般,险些背过气儿去。
好容易才稳住身形的卫兵看了一眼从胸口上拔下来的这支羽箭,心中也是倍感惊讶,对方用弓箭竟然都险些将自己射翻在地,射箭的这个人得有多大的臂力啊!
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心有余悸,多亏了自己里面穿着护心甲片,否则恐怕已经小命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