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nemy:NFFA Liberalism Faction(Benjamin Perry,Despotis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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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peration ESCAPE
NFFA Conservatism Faction(Adam Hilt,Ultranationalism)
Alliance:Kudo Clan(Kudo Retsu,Despotism)
Neutral:Yotsuba Clan(Higashiyama Motohide,Paternal Autocracy)
Enemy:NFFA Liberalism Faction(Benjamin Perry,Despotism)
——在皇历7月下旬从罗德西亚西北方向出发的第五步兵团留守部队总计约500人左右,步兵团当中作为战斗主力的几个精锐连队都被达特曼上校带走,斯迈拉斯简直是带着一群老弱病残去盲目进攻。说留守部队是老弱病残,似乎有些歧视意味——但事实便是,他们并非精锐。在斯迈拉斯少校的指挥下,士兵们有条不紊地沿着公路前行,准备进攻此前被列为重点目标的城镇。为了防止他们在半路上被敌人偷袭,斯迈拉斯决定派遣麦克尼尔进行侦察,以便他拟定更为详尽的作战计划。
迈克尔·麦克尼尔是在当天下午开车出发的,和他随行的还有几名他并不认识的士兵。他们晚上选择露宿野外,第二天一大早继续爬起来开车。麦克尼尔本应跟随他自己所在的部队一同进入山区,然而当时斯迈拉斯交给了麦克尼尔一项特殊任务,使得返回德兰士瓦并代替长官参加会议的麦克尼尔得以远离战区。上次在罗德西亚执行任务时,他已经看着一百多名战友变成冰冷的尸体,而他不想让同样的悲剧再次发生。达特曼上校并不可信,如果说斯迈拉斯的内心充满了功利后还能容下其他事物,那么上校自己的眼里就只能装得下功利了。麦克尼尔相信,假设上校遇到和上次剿灭土著作战相仿的困境,他同样会丢下所有的手下和同僚而逃跑。
“这是什么地方?”开车的士兵向一旁的麦克尼尔问道。
植被逐渐消失了,光秃秃的土层和岩石露在外面,样子倒像是被掠夺后的城镇。掠夺也许是人类的天性,他们掠夺自然,掠夺同类,习惯性地从世界上索取一切,并且自认为有其中的一套真理。有些人更是大言不惭的声称,应该将这种掠夺的天性应用到人类社会中,优胜劣汰才能保证人类集体的繁荣。但是,掠夺者并不生产新的资源,当一切可掠夺的东西都消失后,他们又要怎么做呢?
“……矿坑遗址,这里以前是遍布工业城镇的区域。”麦克尼尔随口答道。
道路在这里消失了,坑坑洼洼的公路终于被淹没在荒废的原野中。麦克尼尔跳下车,拿起望远镜观察着远方的景物,而后指定了一个方向,要求司机向他们的西北处行驶。随后,他试图和斯迈拉斯少校取得联系,只是对讲机里一直是一片杂音,什么也听不清。麦克尼尔沮丧地扔下这个比他的手机更不中用的通讯装置,回到车子上,让司机继续前进。
众人沉默无言,只顾探索新的道路。他们已经脱离了大部队很远,一路上也没有遇到敌人的追击,看样子叛军没有在这条道路上安排防御部队或伏兵。按理来说,叛军既然能够在意想不到的地方以种种神秘手段指挥部队开赴前线,他们也许已经察觉到了达特曼上校的行动,或许也已经知道防卫军将从西北方向发起进攻。不过,叛军仍旧在西南方向抵抗防卫军的正面猛攻,而空虚的西北地带迄今为止没有受到大举入侵。麦克尼尔猜测,叛军希望将战争限制为【罗德西亚反抗南非】的单一战争,这些阿非利加布里塔尼亚人不会想要将其他殖民地公署卷入其中。再者,假设赫尔佐格总督的指控属实,那么这些殖民地公署很可能在背后为叛军或其他任何能够给南非制造麻烦的组织提供资金。
但是,这只能构成叛军不进攻的理由——防卫军为何会按兵不动呢?除了一意孤行的达特曼上校之外,西北地区驻扎的防卫军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随着其他友军的脚步而逐渐收紧包围网而已。倘若东北方向的空降兵团因受到伍德中将重视而做出种种反常举动,那么防卫军忽视西北地区就更让人感到奇怪了。当然,也许指挥官们会辩解说,他们即便从西北方向发动进攻也无法绕过山地……这是事实,可侧翼的攻势至少能够减弱主力部队面对的压力,并促成敌军更快地崩溃。
联想到达特曼上校上次接到的命令居然是保护那些阿非利加布里塔尼亚商人的产业,麦克尼尔产生了一个新的猜测。叛军当中的妥协派也许已经联络了防卫军中那些只想着借助战争大发横财的不法之徒,这种莫名其妙的对峙可能是双方刻意制造出来的机会。达特曼上校是个胆大妄为的投机分子,即便是上峰口中的肥肉,他也会试图咬上一口。于是,当西北方向的防卫军秘密与叛军达成交易时,认为自己获得的利益实在少得可怜的达特曼上校便擅作主张,他希望通过重创叛军主力以换取更多的筹码。只不过,当他的长官和敌人已经形成利益同盟时,他的计划恐怕没有什么实现的机会。
卡尔·达特曼死不足惜,只是那些士兵不该陪着他一起下地狱。
迈克尔·麦克尼尔再次从背包里拿出那些报道和谈进展的报纸,仔细分析着媒体记者们的用词。罗德西亚叛军也有自己控制的电视台和报纸,当时赫尔佐格总督宽宏大量地允许这些人来到德兰士瓦搜集新闻素材。
“麦克尼尔,前面是雷区。”
车子在荒地上滑行了几米才停下来,刺耳的摩擦声让麦克尼尔不禁皱紧眉头。眼前依旧是一望无际的荒野,在他们的右侧是一个木牌,上面醒目地画上了一些警示标志。
“这里怎么可能是雷区?明明白白地把警告放在外面,是怕敌人看不清吗?”麦克尼尔捡起一块石头用力向前扔去,“……但是,附近好像没有别的道路了。”
“我们可没携带扫雷设备。”有几名士兵吓得躲在车上不敢下来。
“没办法,既然我们已经走到这里,不能轻易返回。”麦克尼尔拍了拍手,“各位,我们先想办法确认这里到底有没有地雷,希望这只是友军的恶作剧。”
众人都下了车,却没有一个人主动上前,麦克尼尔本人也感到束手无策,他没想到会在半路上遇到雷区。以他的习惯,他会选择两种办法:要么绕过去,要么直接下令部队不惜一切代价地前进。在战场上,从统计学角度而言,冒着被敌人进攻的风险排雷比直接穿过雷区的损失更大。有些不懂战争的人指责那些逼迫士兵冲进雷区送死的指挥官是屠夫和魔鬼,而他们并不明白军队不是讲人道和慈悲的地方。效率和服从胜过一切,即便是麦克尼尔本人都承认军队是最能磨灭人性的群体。
“谁来?”麦克尼尔从背包里搜出一把比普通匕首略长的短刀,指着瑟瑟发抖的士兵们。他见到众人毫无反应甚至打算逃跑,略显失落地独自走上前,趴在地面上,开始检查那块木牌后方的土壤。见麦克尼尔看不到他们,士兵们蹑手蹑脚地退回了车子上,只管让麦克尼尔一个人在前方检查路况。有人似乎打算直接开车逃跑,却被其他士兵阻止了。
迈克尔·麦克尼尔紧张地将刀子插入地面,试图找到可能存在于土壤中的坚硬物体。他不停地翻动着周边的泥土,看到许多小虫从泥土中爬出,不禁叹了口气。这场战争不知道会持续到什么时候才会结束,至少它不会像赫尔佐格总督形容的那么简单。在无知的状况下送命也许是一种幸运,那些清醒着走上绝路的人将面对难以想象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