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口不退彩礼,闭口精神损失费,除了钱,没别的话了是吧。”
“这都不是仙人跳了,这是赤裸裸的打劫啊!”
“如此让人寒心的事,就没人能管一下吗?”
直播间的水友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屏幕前的范某生吞活剥。
见此情形,女方的拥磊一言不发、紧急闭麦。
就连一旁想要说话的小李警官,也是张了张嘴,但最终只是化作了一声长叹。
这件事,小李警官虽然知道事情原委,也是从心里同情男方,但受限于身份,他别说去帮,就算是替他说两句也是不被允许的。
虽然这个案件起因相对明确,但法院却只能走讲证据的路。
判定男方有罪的证据中,不仅仅是范母所提供的录音笔,更重要的是一段事后的拖拽监控视频。
女方从婚房内跑了出来,并大声呼喊救命,紧接着男方也冲了出来,追上女方,双方交流监控是看不清的,只能看到最终结果是女方被男方拖拽上楼。
宁安想了想,扭头问范母:“当时你去准女婿家的时候,为什么会拿录音笔?”
范母毫不犹豫道:“自然是怕他暴起伤人,谁知道这样的人会不会做出什么举动,我带个录音笔,这样最起码能保证警察找到我尸体的时候,知道是谁杀害的我。”
天衣无缝!
这下就连直播间的水友都忍不住鼓掌了。
“好一张伶牙俐齿,害怕准女婿暴起伤人,你怎么不带两块板砖去呢,怎么就敢孤身前往,学人家关羽单刀赴会呢?”
“这句话应里究竟排练多少遍了,甚至逻辑上都讲得通。”
“也难怪沟槽的捞女会成功,你看看,人不仅书看的比普通人多,就连逻辑都比普通人强,服了。”
浩浩汤汤的人群涌入宁安直播间,直播间的观看人数已经向一个小目标逼近了。林子大了,什么鸟也都有,很多拳师也随之而来。
“这有什么好解释的,彩礼就不该退!这种变态放在社会,就是一个大大的毒瘤,感谢姐妹,提前给我排雷。”
“就是,这本来一个女孩最美的青春记忆,现在就被这个畜生给毁了,坐牢!必须坐牢!”
“才三十万精神损失费?太少了,最少一百万,少一分都是对我们、对你母亲的不尊重!”
“还结婚率和出生率会出手,你真以为我们会稀罕你们这些底层人?真是可笑至极,就我们身上的一个包包,怕是你打一年工都挣不回来,别在这丢人现脸了。”
“如果不严判,这势必会让这个社会更加糟糕,无期徒刑!”
……
只是短短功夫,直播间就化身战场,什么评论都有,厚厚的弹幕直接把直播间画面挡住了。
宁安看也不看直播间,只是摇头,对现场众人做了个稽,朗声道:“诸位居士,请稍等小道片刻,小道去去就来。”
随后,在众人的目光中,宁安扭头,便向柴房而去。
他现在已经基本断定,这的确是女方做的一个局,毕竟女方家里的命格几乎都是暗灰色。
但并不能确定,这暗灰色有部分来自这件事,为了以防万一,还是需要验证一二。
就比如柴房的纳鬼香,在普通人眼前无形无色,却能自动判别香客许愿,是否有断送德行。
德行无亏则气运涨,德行有亏也霉运落,系统公断,是为公平。
……
而此时,现场自然是郑队长负责维持秩序。
双方虽然有所克制,但依旧是不断地争吵,各种震撼人心地话说来就来。眼看气氛中的火药味越来越浓,郑队长只能先强行将大家的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
他扭头看向范母,沉声道:“你不为自己想想,也为自己女儿想想!”
“你现在这么闹,闹这么大,你女儿以后还嫁不嫁人了?”
不等所有人做出反应,他又扭头看向曹母,叹气道:“这件事,确实是像之前我给你们讲的那样,它讲的是证据……”
“证据?证据在哪呢!”
这下,郑队长话还没说完,就被人群中一人打断。
随后一年轻人从人群中走出,年纪看着不大,言语间却不见怯场:
“敢问郑队长,我龙国什么时候开始用事后的证据推定事中的意愿,然后判决有罪的?”
“仅仅是女方的口述加事后的证据,监控里面的拖拽行为,女方事后烧窗帘的痕迹,女方身上的淤青,就可以直接给这件事盖棺定论了吗?”
“哪怕是不懂法的人,都能看出来,这只能算是事后的推定!如果监控内容是事前发生的,比如两个人不是亲密同行,而是男方拖拽女方进的婚房,那还会有现在的群情激奋吗!”
“郑队长,您才是专业的,我们就想知道一个答案,那就算是这个男的真的强迫了,现在的证据也不够充分呀,疑罪是不是也要从无!”
语气铿锵,落地有声。
所有的人目光紧紧盯着郑队长,现场气氛彻底凝固。
这几句话,说出了大家的想法,问出了大家的心声。
正如年轻人所言,大家所恐惧的,并不是婚姻,而是事中撤回、事后清算这种无耻的权利。
当这种权利被赋予,所带来的结果不仅仅案件的走向,更是社会道德和秩序的崩塌。
“郑队长,您说句话啊。”
“是啊,您就说说,是这样吗?”“对啊……”
民意如潮,人言如浪,疯狂向郑队长打去。
郑队长看着周围人群,脸色憋的涨红,却是死死咬着牙关,一言不发。
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能说什么!
这种极为厉害的问答,连坐在办公室的老爷都避而不答,他一个小小的刑警队长,有什么资格回答?
无论怎样答,都会让另一方极为不满,随便来一个恶意剪辑,他这辈子也就玩完了。
他觉得他还不老,还想再多干两年,为社会多破两件案子,多抓两个嫌疑人。
“扑通!扑通!扑通!”
郑队长冷汗涔涔,心脏狂跳之时,勉强挤出一个笑脸,道:“这个小伙子,你很关注社会热点嘛,但这个事实你可能不太了解……”
“郑队长,我想您是误会了,这桩案子,我可能比您还了解清楚一点。”
年轻人微微一笑,抬手就将头上的假发摘了下来,露出一个发量有些稀疏的脑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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