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昨夜,叶云清回到房内,也没心思去做其他的事,只是盯着符篆有些皱眉。
天下道门,细分下来,无非全真和正一两派。
成为道士,无论全真和正一,皈依是第一步。
皈依以后是道教的居士,也就是信徒,但此时还不是道士。
道教讲究:
皈依无上“道宝”,即皈依“太上无极大道”,能永脱轮回;
皈依无上“经宝”,即皈依“三十六部尊经”,能得闻正法;
皈依“无上师宝”,即皈依“玄中大法师”,才能不落邪见。
第二步,全真和正一就不尽相同了,全真是冠巾,正一是传度。
如叶云清所在的正一派,其中最有影响的是龙虎山(正一宗坛)、茅山(上清宗坛)、以及阁皂山(灵宝宗坛)三家,合称三山符箓。
龙虎山嗣汉天师府传度牒文上明确写道:凡属修士,应就祖师名下传度,用以弘道宣化,济世利人,皈依行持。
传度这一点,有点类似于现代的公务员,算是进入了体制内,获得了往上攀升的资格。
第三步,名为授箓。
正所谓:道教授受法箓,自太上以降、祖天师创教以来,即成道教之传统。
授箓之后,才可被称为法师,才真正在上界有了一席之地,才可以兵将护卫,登坛行法。
自此时,可有召劾鬼神、安镇五方、降妖镇魔、治病除灾之能。
篆有七品,初授《太上三五都功经箓》,简称“都功箓”,属六、七品职衔;
第二次箓授《太上正一盟威经箓》,简称“盟威箓”,属四、五品职衔;第三次箓授《上清三洞五雷经箓》,简称“五雷箓”,属三品职衔;
第四次箓升《上清三洞经箓》,简称“三洞五雷箓”,属正二品职衔;
第五次箓升《上清大洞经箓》,属正一品职衔,通常只授给天师真人,不予外授。
箓的内容包括很多,古代道门传授,不仅仅是授箓而已,还有经、戒、法、诀等等。
授箓只是言其大要,举一以概其他也。
在古代,想成为一名道士,全部仪式有启师、拜斗、传度、斋供、上表、送圣等,异常严格。
自然不同现在,除了苦修道法之外,还有一条路能成为一个正儿八经的道士,那就是送礼。
礼送的越厚,等级就越高,就比如朱诚厚之流。
不过,道协也是要脸面的,这种货色,最多也就授七品篆。
毕竟,传度各门各派自己可以搞,而授篆之事,只能在道家祖庭龙虎山。
这种丢人的事,在道家祖庭丢一个就够了,一而再再而三的丢,真当其他法师吃素不杀生是吧!
往年龙虎山法会,虽然热闹,却不曾有这等规模。
而今年,三大正一正统,突然搞这一出,用脚后跟想想,也能明白这事没这么简单。
叶云清脑子微微一转,只觉得这般法会规模,怕是只有灵气复苏这等事才配得上了。
“也不知,这大世将至,究竟是好是坏。”
叶云清坐在椅子上,看着请柬,久久才叹了一口气。
……朱诚厚将请柬交给叶云清,那是一刻都不想待,直接闪人。
叶云清看不上他,他又何尝能看得上叶云清。
不过,朱诚厚并没有急着回省城,而是车头一转,来到了z市。
z市的正一道观有两家,分别是龙虎观和长春观,而龙虎观早些日子,就闭门谢客了。
这次法会也只准备了长春观一份,两市也算顺路,朱诚厚也就一并领了任务。
刚来到长春观门口,朱诚厚就看到宁安的背影,当即一声朗笑:“宁小道长,别来无恙。”
宁安疑惑扭头,看到是朱诚厚,脸上随即抹上笑意。
对于朱诚厚,宁安自然是认得的。
不过,不同于叶云清,宁安对此人的印象倒是不错。
原因也很简单,原身主人和朱诚厚的儿子曾是同班同学,关系甚密。
后来,长春观香火不佳,也是朱诚厚暗中操作,这才没让长春观坚持到他穿越过来。
“朱叔,你怎么来了。”
宁安打心里的高兴,拉着朱诚厚就往观里走去。
一路寒暄,朱诚厚也是眼尖,注意到了偏殿的动静,笑着道:“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自家人不说两家话,都是附近叔叔伯伯,有一点小矛盾,问题不大,您先坐,我去烫茶。”
将朱诚厚带到另一处偏殿,宁安烧开一壶水,取出去年的雨前毛尖,只是热水一滚,刹那间,殿内茶香四溢。
“好茶。”端着茶盏,只是品了一口,朱诚厚脸上就露出笑容。
他自然喝得出,这茶品质极好,怕是已经是这观里最好的茶了。想到这,他脸上笑容更甚,问道:“小宁啊,你师父呢,云游还没个信?”
“他老人家云游,我哪儿管得着啊,带着我师妹四处看美景,就留我一个孤寡小伙留守观内,害,不提也罢。”
朱诚厚当即哈哈大笑了起来,他就吃宁安这一套的性格。
“哈哈哈,下次等见了你师父,看我告你黑状。”
“嘿,你告我黑状,我就给云姨悄默默说你还抽烟。”
“你这孩子,我多会抽烟了?”
“随口污蔑人的话,朱叔怎么还当真了,喝茶喝茶。”
宁安一边喝茶,一边与朱诚厚相谈甚欢。
不经意间,却是看到了他放在一旁的精美请柬,正中间画着阴阳八卦,周围用金丝缠绕,看起来又大气,又带着壕气。
大抵是看到了宁安的目光,朱诚厚拿起请柬,笑着递了过去:“这是正一派三山联合举办的法会,请你们师徒前去参加。”
“三山?龙虎山,茅山,皂山这都多久没一起举办过法会了。”
宁安看完请柬,只是刹那功夫,心里顿时有了一个隐约猜测。
宁安压下内心的想法,脸上却是好奇,问道:“朱叔,举办这么大的法会,他们的意图是什么哇?”
“这还不简单。”朱诚厚吹了口茶叶,摇头道:“你你知道,道家这几千年来,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宁安:“不知道。”
“是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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