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璟州一行人,在周武的领路下,登上南门的城门。
城门上站着一个士兵,手里拿着一副红色的旗帜。
郑叔禹得了萧璟州的应允,朝着士兵点头。
只见士兵站上高台,握着旗杆开始挥舞手里的旗帜。
不多时,远处的落霞河畔,也有一面旗帜遥相呼应。
距离太过于遥远,众人只能看到一个红旗摇曳。
郑叔禹给萧璟州行礼后道:“殿下,请随微臣来。”
一行人下城门,走到南门最近的一口枯井边。
众人目光凿凿,紧紧盯着井底。
心思都在一处,全都盼着井底能冒出干净的水源。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仿佛鼻息之间,都十分漫长。
良久不见井底有水,众人的心都开始悬了起来。
萧璟州盯着井底,心像是被一只手攥紧,让他挣脱不开,又焦急难耐。
“湿了湿了!”
“井底有水了!”
“太好了,有了城外的神器。
今后再也不用发愁,跑去城外取水了!”
萧璟州看到井底,漫上来的水,紧绷的心陡然松快下来。郑叔禹的下巴,已经找大夫处理过,说话也不会流口水了。
他看着井底的水,双腿不知怎么地一软,整个人直接瘫坐在地上。
“郑大人!”
陆丰率先去搀扶他,查看有没有受伤。
还没等他翻看询问,郑叔禹脸上留下两行泪。
“郑大人?”陆丰离他最近,看到他这副模样,直接愣在原地不动弹。
众人将目光从井底收回,全都落在郑叔禹身上。
只见郑叔禹像个孩童一样,靠在陆丰身上大哭起来。
“天道何其不公啊!”
“人心何其险恶啊!”
“想我郑叔禹治水十余载,风雨兼程,任劳任怨,无怨无悔。
不曾想,竟还要担上贪墨的恶名。
一城的百姓啊!
全都淹死了啊!”
要是当初河堤坍塌有抽水机,城池也不会积水过多。
让一个小洞,汇聚成大洞,导致河堤坍塌,让百姓流离失所。
而他也能拯救一些人回来。与此同时,他内心也十分清楚。
追究根本,还是因为河堤沙多,水灰泥浆太少的缘故。
他忠心为民,却阻拦不了他人某私利!
众人看他这幅模样,内心不知是何滋味。
魏闻山攥紧拳头,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他曾亲耳听过,兵部尚书的酒后真言。
那道声音,犹如雷击般字字诛心。
令人记忆犹新。
“郑叔禹?那老东西,不过是个顶包的蠢货。
上面缺钱,挪用了钱款。
他一心盯着治水,让妻弟调包账本都不知情。
他不顶灾,谁去顶?
太子想要蹚浑水,咱们就坐山观武斗。
反正到最后,陛下都会将此事按下来。
来来来,继续喝!”
好半晌,郑叔禹终于停止哭声。
萧璟州淡声道:“郑大人,一城百姓的血泪,足以警醒世人。
还望郑大人,铭记于心。”郑大人擦干眼泪,叩拜:“罪臣谨遵教诲。”
萧璟州:“罪当罚,功当赏。
陛下改判郑大人流放,已然罚过罪责。
如今,郑大人规划重建河床,为止弋城百姓提供便利,也该奖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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