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这里的餐厅,在东京最繁华的银座,一边安静就餐,一边欣赏东京的街景。
楼层不高,只在九楼。
因为整个国家处于长期地震带,市区规定最高楼不得超过十楼。
没有高楼大厦,也没有密密麻麻的小蚂蚁,向下俯瞰甚至能看清街上行人的表情。
“陆总,要喝点吗?”
服务员陆陆续续端上一盘盘美味佳肴,老马起身去往酒柜,陆良摇头:“谢马总好意,中午就不喝了吧。”
“这汤味道很不错。”
老马笑着,又讲起在三井住友总部谈及的合作:“陆总不妨考虑看看。”
刚刚三井住友的太田令在场,有些话他不方便多说。老马大概猜到陆良的想法,想金融实业两手抓手硬,这无可厚非。
但他不应该浪费自己的能力,国内的发展重点根本不在金融业,陆良也不应该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狡兔得有三窟。
纵观那些企业家,如小马雷子强子,又比如陆良好友小王的父亲。
他们都在香江、东京、新加坡置办大量产业,就是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
东大的国情太特殊,改开也就是这几十年的事,毕竟姓社,不是姓资,不得不防。
“谢马总抬爱,我会好好考虑的。”
陆良沉吟良久,口风稍微松动,没有像刚刚那样决绝,无论老马的意图是什么,但狡兔三窟这点并没有说错。
就像他在香江成立的家族信托,就是其中一窟,但还不够。
东京、新加坡,最好再置办点资产,那才是真正的高枕无忧。
“陆总,打算在东京待几天?”
老马嘴角带笑,也没有再多说,陆良是个聪明人,早晚会同意。
他哪有什么特殊意图,主要是想拉陆良入伙,给自己增加含金量。
前段时间,去了一趟美利坚,老马才知道,陆良的名气到底有多大。
包括跟太田令,两人虽有故交,但也没有熟到合伙成立公司的地步。
关键在于他认识陆良,可以帮忙牵线搭桥,所以才能分一杯羹。
资本社会是以资本为前缀的社会环境,足以说明资本的含金量。
热战不会轻易爆发,经济战,金融战,将成为未来的主流。饭后,两人去往不远处的富见山,打了几场高尔夫球。
陆良不会,就随便拿跟杆子乱挥,他很清楚会不会根本不重要,因为高尔夫球场就不是打球的地方,而是社交的场合。
一杆子挥过去,球飞几十米远,球杆扔给球童,对打的人在无垠的草坪散步,边走边聊,这才是高尔夫存在的意义。
老马很健谈,古今中外,各种典故案例信手拈来,跟他聊天就不存在冷场一说。
自从中午就餐后,他就没有再提及合作的事情,反倒讲起一些无关痛痒的事。
成功者,没有例外,都是主观能动性极强,提及一次,他们就会深思熟虑。
提及太多,反而会适得其反。
直到傍晚,陆良告辞老马,相约下次再国内见面,他回到了市区的酒店。
小王很好奇:“聊了些什么?”
“大人的事,小孩子别多问。”
“你大爷的~”
入夜,陆良把自己关在书房。
想了很久,最终给老马打去电话,他同意入伙,但不会出面。
就像操作现在私募一样,他只会安排一个信任的人,进行单线联系。
“就当结个善缘吧,希望不要有用得到的那种。”陆良低声自语。
老马说过,社会快速发展可以掩盖一切不足,但发展并非无上限,总归会有停滞,甚至通缩的那天。
到那个时候,阶级固化,贫富差距进一步拉大,各种事件频发,社会戾气滋生。
总要拉几个出来祭天,以平民愤,陆良不确定会不会是他,但防一手总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