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暮警官,你仔细看这把枪的枪头部分,是不是比边上的部分光滑了一些?”听到目暮警官的请求,平次也不卖关子,直接解释起原理来,“这正是因为金属表面的氧化层在遇到氰化钾后,产生了氧化还原反应导致的,也就是说方才这把枪的枪头方才所接触过的地方,便是犯人藏匿带有氰化钾的冰块的位置!”
“是帽子!”听完这一番详尽的解释,多少还是有些身为警察的基本素养的目暮警官立刻反应了过来,立刻指挥鉴识人员上前对鸿上舞衣的帽子进行检测。
不过还没等鉴识人员上前,瘫坐在地的鸿上舞衣就主动开口,用夹杂着不甘和懊悔的颤抖声音交代了自己的犯罪事实:“不用查了,我确实是将有毒的冰块偷偷放到了帽子里……”
面对自己的好友试图谋杀另一位好友的惊人事实,野田梦美不禁面露惊骇,随后有些痛心地哀声询问:“舞衣,真的是你……可是为什么?”
“呵呵,为什么?”面对好友不解的表情,鸿上舞衣的脸上逐渐浮现出憎恶和痛恨,“因为那个人根本不配作为医生!”在野田梦美和三谷阳太错愕的目光中,鸿上舞衣缓缓说出了自己的动机:“你们应该知道,他原本打算在这次学会上发表一篇学术论文,可是就在前不久医院恰好接收了一例足以推翻他那个理论的病例,而那个病人很快就因为病情恶化去世了。”
“难道说?是蒲田医生他?!”
“对,就是你们所想的那样,那个家伙为了自己的学术成果,居然不惜故意开出错误的处方置那位病人于死地,简直是丧心病狂!我之所以会知道这一切,是因为他在被彩子退婚后找我一起喝闷酒时说漏了嘴,而同为医务人员的我,实在是无法原谅他的所作所为,所以才……”
“可这并不是你可以杀人的理由。”然而没等鸿上舞衣说完,站在央子身边的小兰便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她的自述,“因为愤怒和自己心中的正义而动手杀人,你这么做和他又有什么不一样?更何况如果一切如你所说,那么为了一个人渣而赔上自己的未来,真的值得吗?”
伴随着话音落下,鸿上舞衣忽然浑身一颤,怔怔地看着面前如天使般耀眼的少女,微微颤动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片刻之后,她心中的某根弦仿佛再也承受不住压力骤然绷断,懊悔的情绪如海浪一般瞬间席卷了她的大脑,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了起来。
就在这时,目暮警官又一次接到了高木警官从医院打来的电话,说是受害者蒲田耕平因为麻生医生的正确应对和及时送医,目前已经成功脱离了生命危险。
得知这一消息后,野田梦美和三谷阳太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满脸泪痕的鸿上舞衣却是神情复杂,既有对没能杀死蒲田耕平的失望,又有对自己并未背负杀人罪孽的庆幸。
而央子却在这一刻偏过头看向了自己孙女一家的方向,嘴边勾起一抹了然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