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了尝鲜之后于初夏和叶朴安就又被拾月撵出去干活了。
而拾月则回屋拿了口粮。
因为说了要给这几个人包饭,拾月也没有吝啬,舀了冒尖的一碗玉米面出来。
将自己磨了两天的面差不多全都给舀完了。
可看着刚盖了个盆底的面,她还是陷入了纠结。
这点面绝对不够五个人吃。
人家帮着干了那么重的活儿,不说让人吃饱,吃个六七分总还是应该的吧?
拾月咬了咬牙,从小屋里拿出之前买的黑全麦面,又舀了半碗放进盆里拌了拌匀。
不是拾月舍不得放,主要是这黑全麦面看着黑,口感却是细腻得很。
昨天她烙饼就放了那么一点,孙小红就赞不绝口,觉得她舍得放油,说味道特别好。
如果放多了,别的人还好说,那何立轩是个心细的,拾月害怕他发现点什么。
可家里实在没有别的粮食了。
难得做一回好吃的,拾月不想再煮红薯干。
“就这样吧,他要真发现了,以后就再也不给他们吃了!”拾月小声说道。
语气凶巴巴的,神情里带着分懊恼。
拾月在灶屋嫌弃某人心细的时候,某人正在收拾自己的行李。
从河边到拾月家要穿过差不多整个村,而他们暂住的大队长家就在这中间。
走到大队长家门口的时候何立轩停下来,和江栋说了声他要回去拿点东西就先回来了。他从木箱里拿出了一条八成新的条纹床单,想了想,用带的水果刀割了个口子,从中间一撕两半!
他将撕开的床单叠好塞到棉袄里面,然后才从屋里出来。
就晚了这么一小会儿功夫,等何立轩挑着泥赶回时家的时候,屋里已经热闹非凡。
所有的人都挤在灶屋里,隔着还有老远的距离何立轩就听到江栋的嚷嚷声。
“不公平!你们俩都吃过了,怎么就不能让我也尝尝?”
“我哥马上就回来了,你尝什么尝?就你那大嘴巴,我怕一下把一盘都给尝没了。”
“谁大嘴巴?我怎么就大嘴巴了?”
……
何立轩没有理会里面那几个绊嘴皮子的人,自顾自的去了院中央,把泥倒在了之前的那堆里。
“初夏!”他对着灶屋喊了一声。
可屋里那几人正聊得开心,显然根本没听到。
倒是拾月打开屋门从她的卧室走了出来。
拾月看了看他,说:“你找初夏?我去给你叫,你先洗洗手,马上开饭了。”
何立轩迟疑了一下,说:“给你也行。”
他说着上前几步从怀里掏出了那撕成了两块的床单。
拾月一眼就看出这床单是刚撕开的,忍不住嘶了一声,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败家子!”
她就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败家的男人!这是多好的料子啊!
平棉的细布,染的这么好看的蓝条纹,这样的布一尺得卖多少钱啊?
估计有钱都买不到!
这样好看的床单,他竟然给撕烂了?
拾月震惊的看着何立轩,只觉得这人怕不是脑子有什么问题!
而何立轩压根不知道拾月在想什么。
他很自然地把床单往拾月手里一塞,说:“等会儿吃完饭我们把你和初夏的窗户用木条钉一钉。
中午的时候我已经跟队长要过铁钉和锤子了。晚上你们俩把这窗帘挂上。”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估计得再缝一下边儿,你会缝吧?初夏那家伙估计不会。”
“会缝。”拾月下意识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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