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别打鸡的主意,那些鸡都是要留着生蛋的。”
方槐从麦穗里抬起头,认真说道:“那只鸡冠上有颗缺口的鸡已经连着半个月没生蛋了。”
赵云川兴奋地去后院抓鸡。
白桂花无奈摇头叹气:“哎,你就惯着他吧。”
田禾站在门外,想进来又不敢进来,踌躇满志的问道:“婶子在家吗?”
“是禾哥儿吗?快进来。”
田禾的日子过得苦,白桂花对他难免有几分恻隐之心。
“我我我……我就不进去了,婶子,这是我上山摘的柿子,你们留着甜甜嘴。”
田禾放下篮子就走,仿佛后头有人在追他似的。
“等等,你不要篮子了?”
田禾停住脚步,转身往回走,他得把篮子拿回去,否则大嫂又得骂他。
“你等着,我给你腾篮子。”
白桂花的速度也很快,三下五除二把篮子里的柿子转移了,又把篮子还给田禾,只是田禾看见,那篮子里分明放了两个咸鸭蛋。
“婶子、不……”
白桂花摆摆手:“行了,快回去吧。”
田禾解觉的鼻头发酸,转过身之后,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他已经多久没有感受过别人的善意了。
白桂花小声叹息:“也是个可怜孩子。”
赵云川磨刀霍霍向母鸡,他麻利一刀抹了鸡的脖子,开始熟练的处理鸡,白桂花就在一旁洗菌子,突然,她觉得有些不对劲。
拿起几个白色的小菌子,上面有一些褐色的斑点:“这菌子是谁捡的?”
方家人纷纷看过去,赵云川摇头:“没捡。”
槐哥儿跟他说过的,这个白色的菌子有毒,不能吃,吃了就会躺板板,所以赵云川摘的时候很小心。
赵云川没摘,作为老把式的方槐和白桂花也不可能摘,所以这菌子到底是从哪儿混进去的?
幸好洗的时候及时发现了,否则……一家人直接团灭。
陈氏在心中默默祈祷,那天杀的几个玩意儿一定要把菌子吃了,最好一家人都被毒死。
一想到这里,她脸上就浮现出恶毒又得逞的笑。孙秀秀看得不寒而栗,只觉得这一家人都是豺狼虎豹。
“娘,给我拿银子!”
陈旭伸手要钱,大景朝非常重视农业,所以每年农忙的时候读书人都有农假期,陈旭这几天也不必去夫子那里报到。
陈氏脸上的笑容一僵,转头看上陈旭:“儿呀,你这两天又不用去夫子那,家里有吃有喝的,你要银子干啥?”
“有用!”
陈旭不相信自己废了,他必须得去买点补品,先把牛鞭羊鞭搞起来。
陈氏心疼儿子,问:“啥用呀?”
陈旭:“买书!”
买书是大事,不过这买的是不是有点太勤了些,就不到半年的时间已经买了三次书了,以前一年才买两次。
“这书非买不可吗?能不能借同窗的回来自己抄?”
书贵着呢,家里也不富裕,还是能省则省。
“可以抄,不过笔墨纸砚也要银子,就拿一两出来吧。”